安溯游拿着装有轻纱流离鲜血的瓷碗走至千里镜前,丹田里的灵气从手里喷射出,包裹着鲜血的灵气涌进了千里镜之中,安溯游双目微闭,把瓷碗丢开,瓷碗摔在地上炸裂,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铜镜的镜面悬浮着海蓝色的光点,光点连成线,汇聚成光阵,光阵之中,浮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逐渐出现轻纱流离的身影,旁边还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男人目光猥琐,看着轻纱流离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 轻纱流离的瞳孔之中倒映出铜镜里自己的身影,她瞪大眼,目露疯狂,从空间袋里拿出短刀,狼狈的爬了起来,就要朝轻歌的脊背恶狠狠的刺去。 轻歌背对着轻纱流离,与李富贵站在一侧的碧西双见此,手缠黑鞭,一鞭子打在了轻纱流离的身上。 顿时,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轻纱流离瞪向碧西双,不敢相信,以前她无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碧西双也不会对她出手,可现在,当初宠她如命的女人,为了一个轻歌,当众打她。 碧西双眸色蓦然。 “碧西双。”无虞大怒。 “大长老。”李富贵不甘示弱,“兄弟们都有眼睛,都看得见是轻纱流离先对夜姑娘动手的,大长老眼瞎,其他人眼睛可好着。” 碧西双冷视无虞,“无虞长老若是想怪罪的西双的话,西双甘愿领罚。” 无虞哑口无言。 此时,千里镜彻底还原了昨晚的场景。 静谧的屋子里,刮过萧瑟的秋风。 烛火幽幽摇曳,森然的气息悄然的流动着。 轻纱流离坐在桌案前喝着香茗,林禅拘谨紧张的站着,双手手心都出了汗,攥着衣袖,他低着头,时而朝轻纱流离看去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轻纱流离的脊背深陷进椅背里,她双手环胸,优哉游哉,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 良久,她终于开口说话,“林禅,听说你与林崇最近和夜轻歌来往有些密切。” 林禅低着头,额上的汗顺着碎发滴下。 “你们是准备跟着夜轻歌吗?” 轻纱流离看着手里精致华丽的茶杯,纤细春葱的玉指摩挲瓷杯面。 林禅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轻纱姑娘,我们都是要听大哥的,大哥说要跟着夜姑娘,我们也没办法啊,有什么事,轻纱姑娘可以去找大哥,我也劝过大哥,可大哥一意孤行……” 千里镜外的林崇,听到林禅这一番话,四肢发凉,嘴边蔓延出苦涩的笑来。 危难之中,林禅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林崇身上,其言下之意,不就是让轻纱流离迁怒于林崇。 铜镜之中,轻纱流离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她把玩着匕首,匕首在她的掌心旋飞。 许久,轻纱流离拿着匕首,抵着林禅的心房,“林禅,你来迦蓝的时间短,可能不知道我最讨厌背叛了,而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彼时,轻纱流离是想借此震慑林崇以及其他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事后,她可以说林禅回去后半路失踪了,就算有人告到明月殿,几位长老也会为她说话。 “知道是什么下场吗?”轻纱流离笑得眉眼微弯。 林禅张嘴,正想问话,嘴唇一打开,就喷出了一口粘稠的血液,喷在了轻纱流离的脸上。 他惊恐的瞪大眼,低头,看见了插入心房的匕首。 轻纱流离抹去脸上的血,低头垂眉笑语。 “死——” 这,就是背叛的她的下场。 千里镜内的轻纱流离生杀予夺肆意夺走别人的性命,铜镜外无忧后山的轻纱流离一身狼狈。 当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轻纱流离慌了神也慌了心。 她抱着无虞的腿,仰起头,惊惶的道:“大长老,无虞长老,千里镜一定出错了,一定是千里镜出错了。” 轻歌讥诮的道:“千里镜出错?轻纱姑娘狡辩也不知道找一个好的借口,既然轻纱姑娘有杀人的心,为何敢做不敢当呢?” 轻纱流离眼神如刀,怒视轻歌,“夜轻歌,你……” 轻歌抬眸,看向无虞,断住了轻纱流离的话,“大长老,事情真相就是如此,定罪吧。” 事已至此,饶是无虞想包庇轻纱流离,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做到。 他太息一声,道:“惩罚殿,领三百灵气棍棒,关入地牢,永世不得出来。” 轻纱流离松开了无虞的裤腿,身体软弱无力,瘫倒在了地上,绝望,崩溃。 轻纱流离的眼神蓦地凶狠了起来,她瞪着无虞,低声如野兽,“大长老,你就不怕你的事被抖露出去吗?” 无虞脸色缓和了几分,用只有自己和轻纱流离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轻纱,不得胡闹,你进了惩罚殿后,老朽就想办法救你出来,老朽也不会让你遭受那三百灵气棍棒的罪。” 听见无虞这么说,轻纱流离才安心。 无虞目光朝四周扫去,道:“把她带去惩罚殿吧,今晚执行。” 不过一会儿,有两名男子过来,分别站在轻纱流离的两侧驾着她走去惩罚殿。 临走前,轻纱流离深深的注视了眼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