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先天十重,路燃为灵师。 她这一刀,比碧西双那一巴掌还要让人心惊肉跳。 轻歌先让阎如玉动手,阎如玉身高体魄,路燃的战斗对手必定是阎如玉,这会儿,轻歌出其不意,快狠准,一刀下去,杀路燃个措手不及。 前有阎如玉,后有夜轻歌,路燃的败是必然的。 败了一条手臂后,路燃怒到巅峰,胸口起伏加剧,断臂的伤口那里,犹如泉水般汩汩的喷涌出粘稠鲜红的血,他站在血迹斑斑的地上,灵师之气骤然释放,浩瀚似深海蓝天,高歌前进,势不可挡,凝聚一场末日风暴。 “夜轻歌,老夫要杀了你。” 路燃杀心起,剩下的一只手握着自空间袋里凭空出现的长剑,剑走偏锋,挽起冷锐的剑花。 长剑所指,夜轻歌! 轻歌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眼底的冷霜,泛起了诡谲的颜彩,渐渐消沉的幽绿之光,赫然乍现。 面对实力悬殊的战斗,她凌威不惧,毫不胆怯,路燃出手时,她攥紧了还在滴着血的明王刀刀柄,灵气煞气双双牵引而出,眉间血魔花妖冶,蠢蠢欲动,蛰伏如豹,双眼犀利的好似荒漠里啃噬尸体的秃鹫。 阎如玉站在路燃身后,见路燃想要对轻歌动手,阎如玉的眼里泛起了杀意,百骸里尽是冰冷的血在流动,紫色的光芒缭绕着血性。 尽管夜轻歌姓夜,不可否认的是,她是阎碧瞳的女儿,他是她的舅舅。 护短如他,怎会允许别人动自己的侄女? 说时迟那时快,路燃提着剑蕴着狂暴的灵气彪向轻歌。 轻歌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不了来个你死我亡。 杀戮血狼在不远处拱起身体蓄势待发,她有精纯灵气和血魔花的煞气,就算路燃想废了她,她也会狠下心吞噬路燃的筋脉。 战意,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轻歌喋血而笑,眼底的清冷在幽绿之下转化成杀气。 千锤百炼,生来死去,才能成就亘古战神。阎如玉正要动手,一道灰白的身影暴掠而来,横在轻歌与路燃的中间,高抬起的手,枯老如萎靡的树,此刻却是紧紧攥住了路燃的剑,锋锐的剑对他的手没有作用。 安溯游身长玉立,眸光威仪,“路燃,这是老夫的徒弟。” “安溯游,你个狗东西眼瞎了不成?你们迦蓝学生打我脸不见你出来,夜轻歌这小畜生剁我手臂你袖手旁观,债有主冤有头,血债血偿,你挡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路燃气吼,脸庞扭曲似暴怒的野兽。 “你会受伤,是你自作自受,实力使然,你被两个小辈伤到,应该反思自己一个灵师会不会太没用了,而不是拿小辈发泄。” 安溯游气质坦然,缓缓道:“若你能胜过老夫,迦蓝几万人,随你打骂,若你不能,便是你没资格,路院长,你也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连最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清楚?” 安溯游的淡然脱俗与路燃的发狂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得了,安溯游,你也别叽叽歪歪的。” 路燃眼睛充血,“老夫就问你一句话,让,还是不让?降龙这么多年,一直被你迦蓝压着,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老夫话就撂这了,不交出夜轻歌,就等着降龙与迦蓝开战吧,不死不休。” 路燃铁了心要将轻歌置之死地,否则难消他心头怒气。 安溯游冷笑,“你以为老夫怕吗?交出夜轻歌,不可能!想要开战,老夫随时奉陪。” 迦蓝的学生们,这一刻也没有畏惧,都在同仇敌忾,誓死捍卫迦蓝的尊严和他们的夜轻歌。 轻歌看着安溯游苍老的背影,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轻歌沉默了,一颗心死寂死寂的,转瞬又被温暖包围。 她不懂安溯游,安溯游对她的真心不是假的,与虞姬密谋事情也是真的。 阎如玉朝轻歌走去,每一步都是地动山摇,迷雾森林的大地在他的脚下龟裂,碎裂涣散的瞳让人心惊。 阎如玉路过一个老人身边时,停下了脚步,这老人是降龙学院的大长老,阶级是准灵师,也就是说实力还没到灵师,在先天十三重的巅峰,不过距离灵师也不远了。 阎如玉蓦然伸出手,扣住老人的脖子,拇指抵着其脖颈,手腕微转,一用力。 咔嚓—— 老人的脖颈被阎如玉单手拗断,他把毫无生气的尸体丢在地上,魁梧的朝轻歌走去,站在轻歌,似死神的护卫,铜墙铁壁。 路燃眼皮跳动了一下,心慢慢冷静下来,他没想到安溯游会为了一个夜轻歌与他对着干,不过话又说回来,迦蓝是四星第一的学院,路燃当着十大学院的面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迦蓝如果真交出了夜轻歌,那倒是迦蓝的窝囊了。 路燃更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怪人竟然如此厉害,实力深不可测,一个活生生的准灵师,说死,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适才,阎如玉把手放在路燃肩上时,路燃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 路燃的心,平复了下来。 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这会儿鲁莽下去,只会把自己和降龙往死路上逼。 “安溯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