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出事?”安溯游满脸郑重的从虎皮椅上站了起来,凝视着红衣,“这会儿你们不应该是在极北之地历练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旁侧,正在批阅书纸的无虞浑浊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透露出几丝紧张之意,“那雪灵珠呢?还在夜轻歌身体里面吗?” 安溯游皱紧眉头。 红衣听得这话,膨胀火热的心便已凉了半截。 “极北女王觊觎轻歌得到的雪灵珠,把轻歌掳走,轻歌为了让我们其他学生有条活路,孤身一人跟他们走。”红衣似是已经对无虞失望透顶,她把仅剩的期盼和希望放在了安溯游身上,不由的走近安溯游,道:“院长,轻歌是你的徒弟,除了你,谁也救不了她啊。” “距离出事过了多长时间?”安溯游若有所思,严肃的问。 “不多不少,恰恰两个昼夜。”红衣道,“林崇过去了,想要拖延,现在轻歌生死未卜,怕是凶多吉少啊。” “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安溯游回头,看向无虞,“无虞兄,轻歌有难,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见死不救,告辞!”双手拱起。 无虞眉目慈祥,温和一笑,道:“慢着,我跟你一起去。” 安溯游诧异,无虞眼里容不下轻歌,众所周知。 片刻后,安溯游恍然大悟。 “红衣,你且出去,我和大长老商量几件事,很快就动身前往极北之地。”安溯游道。 红衣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明月殿,灵光门徐徐关上,红衣站在门前,心如火烤。 脚步声响起,汲青枫快步走了过来,“红衣,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夜轻歌呢?” “轻歌人在极北之地,生死难料。”红衣道:“我来迦蓝就是找院长去救她。” “是不是因为雪灵珠?”汲青枫问。 红衣点头,旋即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梅卿尘,把一个灾害塞进了轻歌心脏,他究竟还有没有心?”从冰谷去往极北之地的途中,红衣也算是清楚雪灵珠的彻底由来。 汲青枫皱眉,不语。 明月殿内,两个老人互望着。 安溯游道:“别把主意打在雪灵珠上,雪灵珠已经进了轻歌身体,除非你想要她的命。” “溯游,轻歌只是一个小姑娘,那样强大的远古灵宝放置她体内怕是暴殄天物了,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轻歌现在还不够强大,雪灵珠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杀戮,我们把雪灵珠取出来,是为了她好。”无虞苦口婆心的试图劝慰安溯游。 “别说那么多废话,只要我安溯游还活着一天,谁敢动我徒儿?”安溯游勃然大怒。 无虞皱了皱眉,旋即凑在安溯游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却见安溯游脸色骤然大变。 苍老脸上的五官都渐渐扭曲。 片刻后,无虞、安溯游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明月殿,召唤来碧目喷焰驹,朝极北之地掠去。 两人仙风道骨,似神来使者。 红衣仰头看着两道身影暴掠天际,微微眯起了眸子。 “青枫。”红衣忽然道。 汲青枫朝她看去。 “我不想待在迦蓝了。”红衣闭上眼。 汲青枫沉默。 突地,雄壮纷沓的脚步声响起,一众人跨过南河桥,到了明月殿去。 红衣蓦地睁开双眸,仔细看去,这些人竟都是刑天战队的成员。 “红衣姐,我们要去极北之地。”其中一人说,“听说老大有危险了,我们不能在迦蓝坐以待毙。” “院长和大长老已经过去了,你们去只是送死。”红衣皱眉,怒道。 那人又说,“老大和林崇兄若是都死在那里,我们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红衣蹙起的眉头宛若打了死结,她还想说什么,汲青枫却是攥住了她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刑天战队等人,声若惊雷般,突地道:“走,去极北之地!” 红衣转头朝汲青枫看去,“你疯了?” “大家都疯了。”汲青枫无辜的看着红衣。 红衣:“……” * 极北之地。 昏暗的地牢里,似有荼蘼花怒放了一个盛夏。 四四方方的铁牢,桎梏着四肢的铁链,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千年棺材里的魔鬼在子夜磨牙。 嗤嗤—— 嗤嗤—— 双眸微闭的女子缓缓睁开一双暗幽的眸,精光四射,寒芒乍现,似有雷霆从天而降。 牢门外,来来往往的恶徒狱卒,这些人肌肉发达,一拳好似能轰裂一堵墙,脸上统一罩着半张冰冷的薄皮面具。 轻歌冷冷的看着双手,禁锢着她四肢的铁链分别朝铁牢四方延伸而去,让她无路可逃。 她背靠着的墙壁上方,有个小型的窗口。 一张揉皱的牛皮纸忽然从这个窗口丢了进来,恰巧砸到了轻歌脑袋上。 牛皮纸落在地面,轻歌捡了起来。 动作幅度不大,铁链哗啦,声音强烈。 牢房外的狱卒顿时全都朝这边看来。 轻歌动作不紧不慢,优雅的将揉皱的牛皮纸给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