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虽说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但突破了灵师的人,都会有些傲气。 如今,陈琳俨然是个废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更别说那张刻了“贱”字的脸和被龚耀祖占用过的身体。 柳川的确爱慕过陈琳,两人婚期将近,琴瑟和鸣。 但这种欢喜,在一夕之间就已崩塌。 如今看着面目扭曲狞笑可怖的陈琳,柳川心底里甚至衍生了厌恶的情愫。 想到日后要跟这样一个女人度过余生,便要抗拒。 亭子里,陈琳惊恐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柳川。 柳川就那样洒脱地跟着夜轻歌走了,看着她的眼神里,除了失望外还有嫌弃。 陈琳抿着唇,她自石桌上拿起一面镜子,看向自己的脸。 她原本容貌虽说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也亭亭玉立正值好年华,再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柳川看她,神情都是温柔的。 如今,那个贱字刻在上面,似是在告诉她,她有多卑贱。 陈琳咬牙切齿,也不知龚耀祖用了什么法子,刀上抹了什么药物,医师皆说脸被毁了,不能恢复。 甚至,她一怒之下,将那个医师杀死,后在尸体上绑着巨石,沉入秦家大院的湖底。 陈琳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厉鬼。 站在陈琳背后的婢女战战兢兢,忐忐忑忑,犹如迷途小羔羊,眼睛里流露出害怕之色来。 啪—— 陈琳把小铜镜往桌上丢去,镜片碎裂,转过头,恰好看见身后丫鬟那一张眉清目秀的细嫩脸蛋。 陈琳嫉妒发狂,怒从心头起,蓦地攥住铜镜碎片,朝丫鬟脸上划去,“狐媚子,你是不是想勾引柳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啊……” 脸上一道血痕,传来的痛使得丫鬟尖叫。 她捂着脸,看着凶神恶煞的陈琳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而正与轻歌朝正堂走去柳川,听得丫鬟的叫声,回头看了眼,正看见那惨烈一幕。 柳川瞳色深了深。 以后,难道他要与这样狠毒的女子举案齐眉? 他做不到。 当然,柳川忽视掉了,陈琳一直是那个陈琳。 对比起把岳樱子削成人彘,毁掉一个丫鬟的脸还算不了什么,不同的是,柳川变了。 轻歌站在柳川旁边,眼神氤氲,眸光颤然。 柳川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看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龚耀祖这一招,真是精彩。 他没有要陈琳的命,却让陈琳生不如死。 而陈琳似乎还没有觉悟,她已经不是秦家高人一等的二剑灵师了,也没有资格对人打骂。 她现在啊,连狗都不如。 到了正堂,柳川将门打开,候在外面。 杨智要随轻歌一同走进去时,却被柳川拦住,“长老说了,只见四国王一人,其他人,勿扰。” 杨智皱眉,担心的看向轻歌。 “我没事,放心,杨上将,把东西给我吧。”轻歌伸出手。 杨智把提在手上的礼,递给轻歌。 轻歌接过,便走了进去。 杨智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柳川却是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而后犹如门神般昂首挺胸的站着,目不斜视。 杨智冷哼了声,较劲似得站在门的另一边。 轻歌走进屋子里,看见坐在椅上的秦魁。 秦魁满头白发披散,有些憔悴,被摧残的左眼没有蒙着黑布,赫然展现在轻歌眼帘之中。 秦魁的左眼,肉黏在一起,还有着斑斑血迹,甚是恐怖,剩下右瞳,精光四射,犀利逼人。 他坐在桌前下着棋,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道:“来了?” 轻歌看着秦魁,似笑非笑,而后道:“来了。” 秦魁今日,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坐吧,陪老夫下下棋。”秦魁嗓音,沙哑的很。 轻歌挑了挑眉,倒也不慌不忙在秦魁对面坐下,“我不擅长下棋。” “下棋,讲究的是布局,老夫怎么觉得,你布局甚是精妙呢?”秦魁意有所指的说。 轻歌眸光乍现,不露声色。 原来秦魁老狐狸在试探她。轻歌挺直脊背,轻描淡写道:“能得秦长老夸奖,是本王的荣幸。” “呵——” 秦魁冷笑一声,抬头,右瞳盯着轻歌看,“原来四国王大人的眼里还容得下老夫。” “四大帝国是礼仪之邦,尊老,爱幼,仁慈,良善,本王身为四大帝国之首,怎能含糊?”轻歌道。 嘭。 秦魁蓦地一巴掌朝桌上拍去,桌面棋子跳了起来,棋局紊乱。 秦魁眼神如刀,逼视轻歌:“夜轻歌,你还不打算把千枝莲交出来吗?” 轻歌皱眉,她伸出双手,把棋盘上乱了的棋子摆成原来模样,随即道:“秦长老,病急乱投医,会害死人的,本王带了百年人参天山雪莲来,秦长老可要好好补补身子。” 轻歌把手上的礼,放在桌上,秦魁却是气急败坏,一手挥掉,“夜轻歌,不要转移话题。” 轻歌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