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西双冷冷的看着无虞,不为所动。 “吃饭。”无虞又说了遍。 碧西双坐在床上,撇过头看向别处。 “你可别忘了,李富贵还在我手上,你一顿不吃,我就拿刀子在他身上割一刀,你两顿不吃,我就割两刀,就算你饿晕了,我也能弄到丹药维持你的生命,你若自尽,我便把李富贵千刀万剐剁碎喂狼。” 无虞端着饭,眸光肆虐的看着碧西双,字字句句,残忍的说道。 碧西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无虞道:“西双,你知道的,我言出必行,我丹田虽然没了,但我依旧是迦蓝大长老,我若要李富贵三更死,他便活不到五更。” 碧西双脸色惨白,她低着头,眼圈微微发红。 无虞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他夹着一口饭,送往碧西双嘴边,“乖,吃了。” 碧西双心如死灰,眼神宛如阴鸷般盯着无虞看,最后,她慢慢张开嘴,无虞把饭送进她的嘴里。 碧西双味同嚼蜡,食不知味,生硬的咀嚼着。 无虞看着她,眸光暗了暗。 果然,要提到李富贵,才能让她听话吗。 无虞坐在碧西双旁边,他喂一口,碧西双就吃一口,直到瓷碗见底,无虞起身,把碗放进食盒里,复又回到碧西双身边。 他拿着梳子,为西双梳头发。 他说:“还记得那年,你去树上摘桃子,结果摔了一跤,委屈的哭了吗,时间过去的真快,一晃啊,就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碧西双坐着,身子绷紧,眸底缠绕着汹涌怒气。 碧西双垂着眸子,说:“我情愿那一刻摔死,也好过活着。” 无虞为她梳头的动作顿住。 良久,无虞脸上绽放一抹极端的笑:“可惜,有我在,你死不了,活着,也只能在我身边,西双,放弃挣扎吧,一切都是徒劳无果的,你若是愿意回到从前,我就把李富贵放了,给他一条生路。” “那你杀了他吧。”碧西双面如冷霜,说。 此话一出,无虞怔住,他不相信,碧西双舍得让李富贵去死,哪怕他不相信,他却知道,于碧西双来说,李富贵就是她的命。 难不成,碧西双醒悟了,想通了? 想至此,无虞内心深处,一阵狂喜。 然而,碧西双接下来的话,让他如临地狱,一颗心,仿佛也置于玄冰之中,那彻骨的寒意,由心房开始,蔓延至四肢百骸。 “有我陪着他,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不是吗?”碧西双妖冶的笑着,眼里闪耀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若是被李富贵知道,她为了他,委曲求全,李富贵也不会开心,与其如此,倒不如彻底撕裂,既然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一起灭! 哪怕是死,她也不愿留在无虞身边。 无虞察觉到碧西双的心态后,脸一下子全白了。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无虞颤抖着问。 “不然?”碧西双冷笑。 曾经,她陷入黑暗不可自拔,她曾在南海万人践踏,千夫所指,这一切,都是无虞给她的,如今,又来惺惺作态是为那般? 无虞看着碧西双,只觉得灵魂都是刺痛的,他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无虞打开牢门,就算是急忙逃走,也不忘把牢门死死锁上。 碧西双嘲讽的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无虞走后,碧西双卸下疲惫,倒在床上,她抚摸着小腹,凄惨一笑,“青儿,抱歉,娘亲没有留住你。” 她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无虞是如何逼她喝下打胎药的,那种绝望,那种恨,深入骨髓,不死不休。 她为孩子取了两个名字。 李长青,李长歌。 若是儿子,便取前者,若是女儿,就要了后者。 寓意轻歌。 她能有现在,她和李富贵能有未来,全都是因为夜轻歌的存在。 嘎吱。 响动声出现。 而后,便是脚步声。 碧西双本以为是无虞,不耐烦的坐起来,目光冷漠的扫过去,却看见熟悉的脸。 “轻歌!”碧西双惊喜出声。 轻歌站在牢门外,隔着铁栅栏看着她,满目都是心疼。 轻歌身后,站着个小男孩,小男孩穿着合身锦袍,光秃秃脑袋上吊着一条辫子,他睁着棕色眼眸,好奇的看着碧西双。 “李堂主在我那里。”轻歌把碧西双最担心的说了出来。 “李郎在你那里?”碧西双诧异。 轻歌点点头,“李堂主被无虞弄残了,被天鹰阁阁主找到,救活了一条命,只不过,无虞在李富贵的双腿、丹田里注入了毒药,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赤羽去了炼丹府,成了炼丹师,他可以治好李堂主丹田,至于双腿,就不好说了。” 轻歌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毫不掩饰,也不担心碧西双是不是能够承受住。 她知道,这种事情,早痛晚痛都是痛,早说晚说都要说。 碧西双神情恍惚,她苦笑着,“是我害了他。” 轻歌看着碧西双,若有所思。 若李富贵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