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天择,燕家主,你是聪明人,话不多说,点到即止,剩下的你自己也能看明白。” 轻歌看了眼马车外,天色墨蓝,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落下来,照耀在她的脸上。 一张妖孽的脸,此时分为两部分。 白皙无暇,另一边则是镶嵌着血魔花纹路。 轻歌脸上扬起一抹笑。 沿着燕家门前的街道往前,没有尽头。 但她能看到远方与那天之巅峰。 “夜姑娘。”燕复平出声。 轻歌回头看去,便见燕复平端起桌上酒杯,朝着轻歌微微一敬,而后一口饮下,“我先干为敬了。” 一旦把酒喝下,就相当于燕复平与夜轻歌在一条船上了。 有燕家的支持,轻歌事半功倍。 她想创建第六大势力,永夜生得知,绝不会让她肆意妄为,终有一日,她会成为永夜生的死对头。 至于魇,支撑他活下来的唯一信念便是仇恨。 他要杀了永夜生。 如此,他才能魂飞魄散,骨架成灰。 “燕家主早些歇息。” 达到目的,轻歌不停留,她跃出马车,几起几落间消失在燕复平视野。 马车帘子垂下来,燕复平坐在马车内,看着桌板上的酒杯酒壶,陷入深深沉思之中,一时半会儿都难以回神。 燕复平靠着软垫,闭目小憩,想起夜轻歌方才所言,久久不能回神。 他此刻终于惊醒,落花城内,掌握全局的并非永夜生,也不是祖爷,而是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 深谋远虑,心思之深,让燕复平感到害怕。 燕复平喘气声微微加深。 他在拿燕家几万人的性命去赌,全压在夜轻歌身上。 祖爷威仪阎家底蕴不可及。 魏老心机韬光养晦引人思。 唯有燕家,是永夜生的眼中钉,实则,燕家是最不可能挤兑城主府的人,然而,那三大主要经营的生意,绝对不能交给永夜生,或是让出去。 “夜轻歌,你不要让我失望。”燕复平语重心长的长吁一声。 于燕复平来说,既然喝下这杯酒,他就会拿着燕家所有底气,支持着夜轻歌。 哪怕会得罪永夜生跟血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燕复平不是鼠辈,虽说人到中年,志气尽丧,但夜轻歌让他重拾起了干劲。 此刻,轻歌回到了听雨轩。 扶希坐在门外长廊的栏杆上,靠着柱子昏昏欲睡。 扶希耷拉着脑袋,突地一头朝前栽去。 轻歌瞳眸紧缩,一个箭步掠至扶希面前,把扶希抱在怀中。 扶希在其胸前蹭了蹭,睡眼惺忪,眼眸睁开一条缝儿,看向轻歌,喃喃着:“姐姐,你回来了?” “王上,小希一直在等你。”白媚儿打开房门,说。 轻歌点点头,抱着扶希走进房间,进了被窝。 这一场晚宴,虽说没有勾心斗角,但尔虞我诈少不了,尤其是那些讥讽,嘲笑。 轻歌搂着扶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当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城主府,魏家、阎家、燕家。 在此之外,还有个不确定因素就是秦家。 水滴子之后,秦家主没有空去找驯兽岛的麻烦。 轻歌紧抿着唇。 希望刑荼蘼能够知道她的用心良苦。 若非为了刑荼蘼,她绝不会把脸撕破。 等秦家主回过神来,势必要疯狂打击报复她。 整个四星大陆,心思最多的便是永夜生跟魏老。 祖爷实力深不可测,轻歌内有丹火和血魔花,还有参悟的虚无境,即便是永夜生在她面前,也隐藏不了一点儿实力。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轻歌想,她便能窥测到任何人的实力。 但她感受不到祖爷的灵气波动,世人也不知祖爷实力如何,就连魇都窥测不到。 轻歌很好奇,祖爷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难不成,比永夜生还高? 若是如此,落花城内,阎家的地位将超越城主府。 但祖爷年纪已大,修炼起来,难度是永夜生的十倍,故此,没人相信,祖爷的实力能超过永夜生。 在世人眼中,永夜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深思之中,轻歌陷入沉睡。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两世的路途交织在一起,那身着红袍妖孽俊美的男子站在路的尽头,朝她伸出手,若隐若现的阴影之下,男子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意。 迷雾层层,轻歌迈动颇为僵硬的双腿,走向姬月。 一条路,变成一座桥,桥下是无边无际的深海,深海波澜起伏,倒映出那一轮镶嵌在天际的红月。 水月镜花。 红月冉冉升起。 轻歌脚步飞快,朝姬月狂奔而去。 她满腹委屈,所有疲倦,这一刻似乎全部释放。 不为人知的坚强,看似钢筋铁骨…… 轻歌扑进姬月怀里。 突地,姬月化作一缕红烟,消失。 轻歌扑了个空。 她站在桥上,月光将身影拉得落寞孤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