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阎厚勇与阎小五之间,只能活一个。 阎小五是个弑杀的人,她的世界,只有生死,霜风雪雨。 从阎小五出现的那一刻起,轻歌就理解了祖爷的用意。 祖爷对阎世城二人无比失望,若二人执迷不悟,就只有死路一条。 阎时秉不是阎家血脉。 阎烟天赋不足。 阎厚勇一旦死后,祖爷便会培育阎小五。 虽然阎厚勇不承认,但阎小五身上流着阎家的血脉,足以。 祖爷知道,轻歌不恋阎家之权,她与轻歌互相利用彼此而已。 祖爷要阎家盛世,轻歌想去往巅峰,二人一拍即合。 轻歌复杂的看着阎小五,不知不觉中,阎小五肩上已经有了重担,兴许她还不知道。 阎小五吃的欢快,偶尔看向阎厚勇时,一道锐光闪过,稍纵即逝。 阎厚勇听到要把权利交给阎小五,心脏猛地下沉。 他看向阎小五,阎小五咧嘴一笑,眼中杀意毕露。 “我若不同意呢?”阎厚勇问。 轻歌双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那便去陪二舅吧。” 轻歌手腕偏转,凤扇在手中旋转,屋外影卫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阎厚勇倍感屈辱,却又不得不屈服。 “你若要,便拿去吧。”阎厚勇说。 事到如今,保命为好。 “路上匆忙,我去歇息了,你们继续吃。”轻歌起身就走,她离开正堂后,围在屋外的影卫也全都消失不见,阎厚勇松了口气,抬头间,满眼都是恨。 “父亲,到此为止吧。”人全部走后,阎烟走至阎厚勇面前,说:“大势已去,所有挣扎都是徒劳,为何非要争阎家大权?” “吃里扒外的东西!”阎厚勇猛地一巴掌落下,凶神恶煞,双目通红,“阎小五杀心已绝,只要她有机会,我就没命了,你知道吗?夜轻歌跟她是一伙的,这两人若不解决,我寝食难安,烟儿,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陪在我身边,老二进了火牢,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若救不出,我们只有对付夜轻歌,夜轻歌、阎小五、祖爷这些碍眼的人全都死了,你我二人才有出头之日。” 阎烟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阎厚勇。 阎厚勇说夜轻歌、阎小五她都能理解,可祖爷是他的母亲啊,他怎能如此? 权利,愤怒,真能蒙蔽人的双眼吗? 阎烟头发紊乱,面颊出现一个深红的巴掌印。 她觉得,阎厚勇已经疯了。 当一个人丧失理智,没了良心,与魔鬼野兽又有何区别? “烟儿,你记住,你是成大器之人,日后,你会执掌凤扇,一统阎府,夜轻歌这些人,都不过是你的踏脚石。”阎厚勇说。 “爹,夜轻歌是碧瞳姑姑的女儿,她的实力天赋你我有目共睹,阎家在她手中会越来越好,小五本性不坏,若非你执意杀了她的娘亲,她又怎会想要你的命?”阎烟道。 至少在以前,阎小五不喜欢阎厚勇,但从来没想过去要阎厚勇的命。 母亲死后,阎小五才一直记挂着阎厚勇那颗脑袋。 “爹,等狩猎之后,师父会来接我去炼器工会修炼,我不想呆在阎家了。”她不想看这一场硝烟之战。 闻言,阎厚勇脸色大变,双眼死沉,“你要去炼器工会?此事,你与我商议过了吗?我可是你父亲,这么大的事,你怎能擅自做主?阎小五娘亲,就是个破鞋,千人枕万人睡的荡/妇,若非她执意生下阎小五,阎家又怎会多一个祸害?” “爹,你好自为之吧。”阎烟离开。 阎厚勇一把扣住阎烟手腕,“别走。” 阎烟回头看向阎厚勇,阎厚勇面如死猪,他深深看着阎烟,说:“此次狩猎场你会参加对不对。” “你想让我对夜轻歌动手?爹,我做不到。”阎烟脱开阎厚勇的手,快速往外走去。 她捂着脸,目光沉寂。 走远了一些,她回头看向屋内,阎厚勇气急败坏的坐在桌前,眼睛瞪得极大,睚眦欲裂,怒目圆睁。 阎烟叹了口气。 旁观者,最为清醒。 她不愿变成阎厚勇这样的人。 但,她也不希望阎厚勇会死。 —— 幽兰院,轻歌正在看炼丹书,眉头紧紧皱起,脑子疼的不行。 好在,她看进去了很多。 轻歌想把所有的时间,分为修炼与炼丹。 阎小五趴在一旁,看一本坊间杂书,轻歌下意识瞥了眼,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书名—— 论凤凰蛋的一百种吃法。 轻歌:“……”她实在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有多无聊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书。 轻歌想,兴许,写书之人,大概跟阎小五一样,是个顶级的吃货。 阎小五伸了个懒腰,哀怨的看了眼轻歌,吞了吞口水,虚无之境里的凤凰蛋,似是能察觉到危险,颤了颤,滚了几圈,在九龙宝座的角落里寻找安全感。 片刻,阎狱走进来。 “九哥?”轻歌把炼丹书放下。 “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