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勾唇笑了笑,魏安此举的确出人意料,但魏安是想让她安心。 只要在魏安的能力范围内,绝不会让她受到欺辱。 纪如雪只恨出门没看黄历,在双皇门前被夜轻歌羞辱也就罢了,而今更是跪了下来。 这等耻辱,入骨的恨意,永生也忘不掉。 愤怒的火种已经绽放,熊熊怒火烧毁了理智。 轰然间,又是一道强大的气场,犹如狂风而来,欲要摧毁轻歌等人。 这狂风若落在轻歌一行人的身上,全部的人,必成肉泥。 来人出手便是杀意凛然,绝不客气。 魏安眸光一颤,右手轻抬,长袖灌风,他将所有威胁阻挡,轻松化解那一片凛冽杀意。 迎面走来一人,也是个中年男人,剑眉斜插入鬓,星目冰寒,龙行阔步缓缓而来,每一步都走出了气吞山河之势。 男人双鬓间有两簇明显的白发,嘴角旁一道刀疤延伸至耳朵后面。 男人往那里一站,便是帝王气概,暗夜主宰,站在云巅审视苍生。 他着黑袍,走路时绣在袍上的狼头,张开血盆大嘴,露出尖锐獠牙。 众人看着那黑袍上的恶狼,好似听到了恶狼对月长啸之声。 声声震耳发聩,狂风鼓荡,直冲云霄,耳膜好似都要被震裂。 那是…… 轻歌轻咬红唇,目光如利刃。 她像是警觉的猫儿,脊背微拱,蛰伏暗处,浑身紧绷成一根随时断裂的弦。 有些人乃是天生仇敌,而她是天生的刺客,闻到仇人鲜血的味道,她会兴奋起来。 男人攥着纪如雪,一个用力纪如雪就站了起来。 男人一巴掌甩在纪如雪的脸上,阴沉沉的说:“对赤阳宗的人下跪,你就这点出息了。” “老许,多日不见,别来无恙。”魏安洵洵儒雅,一身清贵,与许流元的锋利逼人不同。 许流元就是擂台上的一把刀,锋芒毕露,不知低调为何物。 可魏安不同,他心思缜密,低调内敛,眼光非常的独特。 “若是可以,我不愿意见到你们赤阳宗的任何一个人。”许流元看向魏安身后的轻歌,“我还以为没人会进赤元宗,但世界之大,总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人。” “他们本想来暗影阁,但错过时间了,就去了赤阳宗。”纪如雪捂着发红肿痛的脸,凑在许流元身旁,小声的说道。 “哦,原来是暗影阁不要的人,魏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知悔改,暗影阁不要的人,都是不成器的人,你以为是收留几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吗?你这爱狗之心,我可是比不来。” 纪如雪见赤阳宗气势弱了一截,也不知哪里来的骄傲,抬起下颌轻蔑的瞧着轻歌。 轻歌站定不动,冷冷的看着纪如雪。 她抬起一双黑眸,转而看向许流元。 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十几年前,将她父亲的膝盖骨,一寸寸敲碎? 轻歌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冷漠的像一块冰。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赤阳宗。”魏安倒也不怒,气定神闲带着几人朝赤阳宗的方向走去。 “慢着。”许流元出声。 魏安停下脚步。 “魏兄,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让我想想,你这表情什么时候变过。”许流云思索许久,道:“我想起来,你的好兄弟兼弟子,那个叫做夜惊风还是夜惊天的来着,他被废的时候,你好像还哭了,啧,还真是情深义重,早知如此,我该在他身上多插几根铁钉。” 刹那,轻歌眼中雷霆闪过。 她的双手握成一双拳头,尖锐指甲深入皮肉,却丝毫没察觉到疼痛。 她再度看向许流元。 她要记住这张脸,来日,她要撕了这张脸,废了这个人。 她要把十几年前夜惊风所受的耻辱,千倍万倍的偿还。 所谓父债子还。 那么,父仇,也该子报。 她甚至能想象到夜惊风当时的绝望,二十多岁的男儿,在四星大陆被兄弟背叛,后来到诸神天域,在这个虎狼之地,他被压榨,被欺负,最后一飞冲天。 魏安眼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这一生最为愧疚的事就是没有保护好夜惊风。 好在夜惊风被人救了,否则他这一生都寝食难安。 他期待着,等待着,却无法守护。 “走吧。”魏安说。 轻歌跟着魏安走了几步,突地停下来回头看向许流元。 在她的眼中,许流元的脸颊如蜘蛛网般逐渐龟裂,最后砰地一声炸碎。 轻歌嗜血的笑着。 她的眼神异常冰冷,目光所过之处似有寒风呼啸。 终于,她转过身跟上魏安。 许流元看着夜轻歌的背影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一阵很不舒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刺到了眼睛。 许流元抬起手指向她,“那人,是谁?” “四星大陆来的人,叫夜轻歌。”纪如雪赶忙道。 许流元闷哼一声,“又是个恶心的四星人。” 直到魏安走远,许流元顿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