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宴挑选朱雀传承者之事已经传遍九州,竞争非常之激烈,毕竟名额只有五个。 天子脚下,四野八荒,有才之士数不胜数。 而最终成为朱雀传承者的人,必是天才中的极品。 轻歌忽略了朱雀传承,一直缩在屋子里想东陵鳕的事。 她趁着夜色离开都城,朝前一路狂奔,试图再见到那个身着白袍的男人,那只有着蓝宝石美丽双眼的猫。 可惜,清晨,轻歌败兴而归。 轻歌独自一人坐在枯井上,她抬头能够看见朝阳,初晨的第一缕光折射在她的眼眸。 轻歌手执明王刀,在枯井前比划。 她不敢去碰其他兵器,哪怕得心应手神乎其神,但那终究不属于她。 轻歌不敢去赤红筋脉看小小月,她始终下不去杀手。 理智告诉她,只有杀了自己的孩子,她才能活下去。 可若是如此,这件事会成为她的心劫,兴许会废了她的修炼。 轻歌背靠着枯井,仰头喝了口酒。 时光荏苒,再也回不去那旧时光了。 墨邪从不走正门,喜欢翻墙,提着几壶好酒,夜青天看到后拿着棍子追他打,她和萧如风坐在树下喝着酒笑的不亦乐乎。 人各有志。 他们三人,一个志在四海,一个钟情山水,还有一个愿平淡过此生,不争不抢,也不轰轰烈烈,细水长流即可。 所以他们有了三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轻歌在西玄宫闲逛,走出了西玄宫,走到了赤阳宗。 她推开浸月院的门,浸月院并未上锁。 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轻歌回头看去,是血婴,那个半魔小少年。 血婴咬着唇,红着双眼看她,“看来,暗影阁比赤阳宗好,留在赤阳宗始终没前途,去了暗影阁你却能成为一宫的导师。” 轻歌浅浅一笑,她朝屋子里走去,血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你怕我吗?”轻歌问。 “怕,你比半魔还要可怕。”血婴说,“但我能在你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 轻歌脚步顿住,眸光微闪。 半晌过去,轻歌回头看向血婴,眸底深处蔓延一丝笑意。 同类? 半魔的同类是什么? 轻歌摇摇头,继续走。 血婴跟在后边,小嘴一张一合嘀嘀咕咕,“我很爱赤阳宗,赤阳宗虽落魄,却能保护我,给我一个家。半魔在这片位面没有任何的地位,看见半魔,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可打可骂,是魏叔把我带来了赤阳宗,其他哥哥姐姐们都没有欺负过我。” “你想说什么?”轻歌问。 “你是赤阳宗人……”血婴喃喃着。 轻歌并未回答血婴的话,而是走至书桌前,研磨,手执狼毫笔,落笔生花。 她用水墨画的形式,画出了东陵鳕的模样。 “这人是谁?”血婴趴在桌前,问。 “一个被遗忘的朋友。”轻歌淡淡的道。 血婴好奇的眨眨眼。 血婴似懂非懂。 轻歌放下笔,转眸看向屏风处,微微颔首,“魏宗主。” 魏安身着灰白的袍,一身儒雅温和的气质,看见轻歌,他微微一笑。 “血婴,你先出去。”魏安道。 血婴目光在魏安和轻歌身上来回移动,最后挪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魏安看向画上的男人,道:“画功不错,栩栩如生。” 轻歌挑眸。 她是个不善画画之人,方才画的每一笔都顺其自然,连她都能看出是一幅好画。 魏安坐在桌前,指了指桌上的水晶棋盘,“来一盘?” 魏安倒上两杯热茶。 轻歌缓步走去,坐在魏安的对面。 魏安落子中心,白子连城,一来就占据了主要位置,四面八方皆有出路。 轻歌闭上眼,棋盘以城墙地图的形式在心中出现。 她夹起黑子,落在左上角。 魏安眉头一挑,“剑走偏锋,你这一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好棋。” 魏安被封锁退路,却没有任何的紧张,相反,他从容淡定取下一子,落下,再收子。 魏安浅浅而笑,抬眸看了看轻歌,道:“看来,我赢了。” “魏叔,你高兴的太早了。”轻歌再度落子,化险为夷,反守为攻,再守再攻。 棋局变幻莫测,棋路思维诡谲。 魏安愣住,现在已经是死局了。 他端起茶杯,这才发现,茶水渐渐凉。 魏安饮一口冷茶,他仔细观望着每个棋子形成的局。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 轻歌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曾下过棋,几乎完全看不懂,而今下起棋来,甚至能举一反三。 盘上每一粒棋子的变化,皆在她的眼中。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的身体开始了变化。 腹部骨头,还有对各种兵器的领悟,甚至在画画、下棋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在魏安思考如何破局之时,轻歌眼尖的发现旁侧架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