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熔柞深知夜轻歌此人的无耻,却没想到,如此无耻,如此厚颜! 一颗丹药,一百万金币? 那是什么丹药啊,吃了能长生不老吗? 此前顾熔柞被小包子摆了一道,破财赈济东洲,如今又被夜轻歌用丹药套金币,顾熔柞几乎都要疯了。 顾熔柞看了看一身浩然正气的夜惊风,又看了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的轻歌,开始怀疑这俩人真的是父女吗? 纵然是夜惊风的敌人对手,顾熔柞闲暇时与萧日臣也会夸赞一句夜惊风的正直。 怎么出了这么个狡猾的狐狸女儿? “一百万一颗丹药,会不会太贵了?”顾熔柞嘴角抽搐,企图讨价还价。 他是疯了才会一百万一颗的去买天价丹药。 “顾君言之有理。”轻歌点点头,似是赞同顾熔柞之言,便在顾熔柞以为轻歌良心发现时,轻歌接下来的话登时把顾熔柞打入了无间地狱,“顾君是八君之首,就算是买丹药,也不该给顾君便宜,就该原价卖给顾君。两百万一颗,如何?” 顾熔柞听到这话,脸色愈发的阴沉,“夜轻歌,你莫要欺人太甚。” 轻歌笑道:“顾君啊,你是八君之首,本帝是东洲之主,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谈何欺人?” “这丹药,本君绝不会买的。”开玩笑,他脑子是被驴踢了才会去买天价丹药。 “夜轻歌,你不要太过分了,两百万一颗丹药,你怎么不去抢?”张君主看不上去了,一步踏出,怒道:“你别白费心思了,顾君是不会买的。” “怎么?不要本帝的药,你们是看不起本帝?看不起我这个神主亲赐的东帝?既是如此,这西洲本帝也不去了,朝比也不参加了,这就改道去神域,请求神主废了我这个东帝,如此顾君心里可舒坦了?”轻歌面色冷凝,说出来的话叫八君无比震惊。 张君主与顾熔柞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这叫个什么事儿呢? 还带这么阴险的? 一旁秦淮江君江淮山诧异的望着轻歌,东洲之内,敢这么光明正大抢劫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夜轻歌了。 其他人,便是有贼心,也没贼胆。 在江淮山身后,有一辆简朴的马车。 马车之内,江夫人躺在软垫上,偶尔传出咳嗽的声音。 江夫人听到轻歌的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那日在秦淮晶石矿,夜轻歌也是这般欺负刘芸嫦的。 真是任性,反其道而行,动不动就不当东帝了,要请神主废帝,饶是刘芸嫦听了都吓破胆,更别说顾熔柞了。 “你休要胡说,本君没有质疑神主的决定。”顾熔柞气得太阳穴疯狂鼓荡,胸口此起彼伏。 “既是如此,那顾君为何不要本帝的药,归根究底,你还是看不起本帝?”轻歌道,“不去西洲了,不去朝比了,走,夜神宫的人,都随本帝去神域。” 顾熔柞衣袖下粗粝的双手狠狠攥紧拳头,他顾熔柞一生遇敌无数,夜轻歌这样无赖的,还是头一个。 顾熔柞暗暗阴冷一笑。 夜轻歌看似无赖抢劫,实则是想利用他顾熔柞,然后一怒之下不去西洲了。 这西洲,夜轻歌非去不可,所以夜轻歌为了保命得找点理由方可不去。 西洲诸多强者,摆明了是为她而来。 顾熔柞巴不得夜轻歌去西洲,盼轻歌早点死在西洲,如此回到东洲,还是他顾熔柞一家独大,权势滔天,恢复往日的逍遥痛快。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夜轻歌当真因为顾熔柞不去西洲了,那么千里奔赴西洲的夜轻歌的仇家们,会因此怪罪顾熔柞。 顾熔柞可不是夜轻歌,敢得罪那么多人,还偏向虎山行。 故此,顾熔柞必须亲眼看着夜轻歌步入西洲。 “东帝亲手炼制的丹药,纵使两百万一颗,都是便宜了,说是三四百万一颗,也是物有所值。东帝为本君炼制丹药,本君甚是高兴。”顾熔柞堆满了虚伪的假笑。 他只要再委屈委屈,去了西洲,就不用再受这窝囊气了。 “顾君,你疯了?”张君主错愕,顾熔柞当真要以两百万一颗的单价来买夜轻歌炼制的丹药,是顾熔柞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二君又怎知轻歌得寸进尺,“顾君与本帝情深,本帝甚是欣慰,既然如此,那就以四百万一颗的价格卖给顾君,这四百万,顾君买的不仅仅是丹药,更是见证了本帝与顾君的情谊,也见证了顾君对神主的钦佩敬重。” 顾熔柞傻眼了,夜轻歌三言两语,就给他戴了高帽子。 顾熔柞终于明白,遇上夜轻歌这样的人,能闭嘴就闭嘴,少说多错。 夜轻歌话里藏针,绵里带刀,字字句句看似无害,实则都是藏着血淋漓的陷阱啊。 事已至此,顾熔柞不得不买夜轻歌的天价丹药,还得佯装出高兴开心的模样。 只是,四百万一颗……这个价格,足以让他倾家荡产了。 轻歌见顾熔柞犹豫不决,抬了抬手,道:“看来顾君还是刚不起本帝这个东帝,本帝的确不配为东帝,既是如此,还有何颜面去西洲呢,夜神宫的人,与本帝改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