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楚维琳风头,楚维琳见此,亦不想拉下她们,这粥便是以府衙的名义施的,到时候棚子里,除了常家的妈妈,杜家和李家也会来人。 在城隍庙外搭棚子,城中人人都会瞧见。 “是哪几家?”楚维琳问她。 薛家的已经打听清楚了,道:“高家、范家、梁家,这三家已经搭起来了,奴婢瞧着街边上还空着些地方,还有两家在打探。估摸着要连夜搭棚子了。” 楚维琳心里有数了,道:“施粥是好事,咱们有这个心,旁人家也会有的。既然搭了棚子,便一道吧。” 娉依抿着唇,道:“这也是跟风呢,前些年。他们都没起过这样的心思。就是见了奶奶和两位夫人搭了棚子,才跟上的。” “一来是真心施粥,二来也是为了在奶奶跟前露脸。三来么,因着陶家的事情,现在这几家都怕叫旁人说一句坏话,恨不能和陶家撇清了。再把自己摘干净。”薛家的心里也清楚,道。 “各有各的心思。但话又说回来,谁家施粥没点儿自己的心思?即便是我们自个儿,不图那个名利,也是想多沾些福气。一道施粥倒也热闹。”楚维琳道。 李德安家的和邓平家的一道来了,这三日,她们和薛家的一人各去一日。众人坐下来又商议了一番,便也散了。 到了用晚饭的工夫。霖哥儿撅着嘴,由方妈妈牵着走进来。 楚维琳见了,便问:“怎么了?” “爹爹,找爹爹。”霖哥儿鼓着圆圆的小脸蛋,抓着楚维琳的手晃了晃。 方妈妈忙解释道:“哥儿见满娘正在泡绿豆,着急了。” 楚维琳恍然。 之前因着陶家的官司,常郁昀早出晚归,霖哥儿一整日都见不到他,想起爹爹时,方妈妈会带他去前头衙门里远远看一眼书房,又仔细告诉霖哥儿,常郁昀在忙碌,让霖哥儿不吵。 霖哥儿听话,就是看两眼,也不哭闹,让方妈妈都好一通感慨。 等常郁昀出发去了明州,霖哥儿虽送行了,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父亲出远门了,头两日见不到人,还当常郁昀在书房里忙碌,等到第三日,小脑袋瓜子才转过来,急急来问楚维琳,父亲去了哪里。 楚维琳也说不准常郁昀几时回来,只估摸着腊八前总能到了,便抱着儿子与他说,腊八时就回来了。 霖哥儿年幼,不懂腊八节,楚维琳心思一动,就说:“等厨房里准备腊八粥时,就是腊八了。” 说到吃的,霖哥儿就有些印象了,楚维琳当时便让满娘从厨房里拿了些食材过来,一样样教霖哥儿认。 霖哥儿把腊八粥的食材都认全了,这几日每天缠着方妈妈去厨房里绕一圈,今儿个看到满娘泡豆子了,以为腊八到了,便来寻爹爹了。 楚维琳见儿子一本正经,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因她也说不上常郁昀到底哪天回来,怕再随意开口,霖哥儿会以为是她这个当娘的诓骗他了,便把霖哥儿抱到身边,柔声问道:“想爹爹了?” 霖哥儿重重点了点头。 楚维琳揉了揉霖哥儿的脑袋,道:“娘亲也在等着你爹爹回来呀。霖哥儿和娘一起,再等几日,好不好?” 霖哥儿撅着嘴,眼睛眨巴眨巴看了楚维琳一会儿,才又点头应道:“好。” 楚维琳在霖哥儿脸蛋上啄了一口,便让水茯摆桌,与儿子一道用了晚饭。 夜里起了风,眼瞅着又要落雪,楚维琳便让方妈妈早些带了霖哥儿回去歇息,免得受了寒气。 楚维琳翻了会儿书,见时间不少了,也就歇了。 刚迷迷糊糊入了睡,就听见外间里流玉起身的声音,楚维琳只当她是起夜,翻了个身又要睡,又听见门口传来阵阵说话声,她一个激灵,撑坐起来,唤了流玉一声。 流玉快步进来,她只披了一件外衣,这一番动静,多少有些冷,把烛台放在桌上,挑了幔帐,笑着与楚维琳道:“奶奶,是邓家妈妈来敲的门,说是爷已经回府了,正往后院来呢。” 楚维琳一怔:“这个时候?早就关城门了吧?” 流玉抿唇直笑:“定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到了金州了,总不会在城外头过夜了。” 听流玉这般说了,楚维琳也披了衣服下床,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去厨下取了热水来,风尘仆仆的,少不得梳洗。” 流玉应了,转身要去,楚维琳又急急唤住了她:“腊八粥应该已经在火上了,你看一看,若是软了,便先盛一碗来,都半夜里了,许是饿了。” 流玉赶忙去了。 楚维琳紧了紧领口,站在炭盆旁取暖,没一会儿,娉依和水茯赶来伺候,等院子里亮起灯笼火光,她便应了出去。 刚挑了帘子要出去,正好遇见常郁昀进来,楚维琳脚步一顿,亏得丫鬟们扶着才稳住了身形,倒是让常郁昀吓了一跳。 “可仔细些。”常郁昀抬手要扶她,还未够到,便又垂下了手,笑着道,“我身上夜露重,你别沾染上,先回里头去,我去去寒气就进去。” 听他这么说,楚维琳也不坚持,总归见到他无事归来,什么话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便道:“我让人去取热水了,还有些腊八粥,我去里头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