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假吗?我们去迎一迎吧。”常郁昀过来牵了楚维琳的手。 楚维琳笑着应了,又吩咐水茯道:“让厨房里多加几道菜。” 夫妻两人迎到了门上,远远见两辆马车过来,楚维琳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之前他们算日子,薛财去请江谦一家,便是日赶夜赶的,怕也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却不知道为何提前到了。 可早到总比晚到好,海州知州如此糊涂,那小舅子又是个色胆包天的人物,早些离开那儿,来到能彼此照应的金州,岂不就是一桩好事? 马车在府衙跟前停下来。 车把式跳下车。摆好了脚踏,打了帘子请里头人下车。 江谦头一个下来,一见楚维琳和常郁昀,笑容里露出几分安心来。 楚维琳福身唤了一声。又见车内女眷衣角摆动,赶忙示意李德安家的上前。 李德安家的抬手扶了江夫人马氏下车,两厢一打照面,马氏上下打量了李德安家的几眼,颤着声儿道:“是芜兰吧?一眨眼就二十年了。都老了都老了。” 马氏进门时,江氏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她和长兄感情好,马氏为了一家和睦,为了让丈夫满意,当年没少巴结小姑子。 年纪相仿,兴趣相投,慢慢的,两人不似姑嫂,倒像是两姐妹了一般。李德安家的跟着江氏,与马氏也很熟悉。 李德安家的听了这句话,嗓子一酸,道:“舅太太还记得奴婢,是奴婢的福气。奴婢瞧着您不老,还和当年我们太太出嫁时一般模样。” 马氏紧紧握了握李德安家的手:“见了你,我就想到从前了,这么一想啊,心里就踏实多了。”说完,马氏转眸看向楚维琳。微微愣怔之后,泪水涌出,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琳姐儿和你娘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这一瞧啊,就好像还是二十年前,我们在乾州一道赏花逗趣,却不想,却不想……” 马氏梗咽了,楚维琳叫她拥着。心中也闷闷堵得慌。 江谦赶紧打了个岔:“你啊,莫要把琳姐儿招哭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屋里,你们大可以慢慢说,莫要在这儿先哭上了。” 马氏不好意思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是了是了,是舅母的不是,琳姐儿莫怪。” 说完,马氏扭头看向马车上,语气几分无奈几分纵容:“溪姐儿,你要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我请你下车来吗?” 车子里,江溪笑得银铃儿一般,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也不要李德安家的扶,灵巧地踩着脚踏下了车:“表姐,表姐夫。” 许是因为赶路,十三岁的江溪衣着打扮具是简单,可她肤色白皙,一双杏眼俏皮可爱,脸上两个深深的梨涡,叫人一下子就生出了好感。 楚维琳见了江溪,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那个海州知州的小舅子为何会盯着江溪不放了,这般模样,也难怪叫色痞子惦记了。 府衙外头认了亲,便赶紧迎入了府。 邓平家的收拾出了二进的厢房,楚维琳引着他们过去,道:“府衙后院不比自家院落,地方总归小些,暂时只能委屈舅父舅母和表妹了。” 马氏连连摇头,道:“我们来得突然,有个住所已经是极好了的。琳姐儿,往后我们是打算在金州长住了的,这几日,舅母便想挑个合适的院子买下来,在那之前,就厚着脸皮住在这里了。” “舅母这般说就见外了,挑院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合了心意的,您只管耐心选,在这儿住上一两个月都不妨事的。”楚维琳道。 马氏嘴上道了谢,心里却想着,琳姐儿夫妻客气,他们却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断断不能打搅了外甥女一两个月,快些寻个合适的地方搬出去才好。 厨房里送了热水来,楚维琳和常郁昀退出来,让他们一家先梳洗了,再到花厅里用饭。 两人径直往花厅去,常郁昀便使人去唤薛财来。 来的却是管山儿,他这回是随着薛财去海州的。 管山儿极少在主子跟前回话,拘束地低着头,听着吩咐。 常郁昀问他:“薛财呢?按说你们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到金州,怎么突然就到了?” 管山儿恭敬回道:“爷,奴才们没有到海州,在半途的丽州,正巧就遇到舅老爷一家了。也幸亏是遇见了,您不知道,那海州知州的小舅子真不是个东西!晓得舅老爷一家离开了海州,一路就追来了,要抢人。薛财带着您的名帖去找丽州知州借人手,刚好四殿下身边的侍卫大哥在丽州,就帮着奴才们把事情了了。” 楚维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海州知州的小舅子竟然是追到了丽州! 也难怪江谦会匆忙从海州启程往金州来,这要是留在海州,等薛财几个到了那儿,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儿了! “你说,四殿下身边的人?”常郁昀皱起了眉头。 “是。”管山儿认认真真答话,“那位侍卫大哥晓得是海州那里的事情,就使人禀了四皇子,得了令之后,就让薛财领路去了海州,处置这事体。” 常郁昀的嘴唇动了动,半晌吐出一句话来:“倒是给殿下添麻烦了。” 楚维琳心里一片透亮。 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