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姑娘,可否下台一叙?我家公子甚是欣赏姑娘的舞姿。”不远处的雅座,传来了一阵粗犷的嗓音。
“唉,李无才,你惊到人家了。”一位公子优雅的起身,折扇一收,踮脚敲了一下身旁壮汉的头:“姑娘,你刚刚的那支舞确实惊为天人,让我有些心动,不知?”
苟儿喘了一口气,刚刚的那支舞几乎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她低着头,看着沾满灰尘的脚尖,杏眉微微扬起:“呼,奴家有些累了,想要奴家陪酒可得花上大价钱,公子,可知?”
“那当然了,我李家,李武裘的名号这上弦城谁人不知!啊呸,是李术,李术。钱不是问题。”李武裘身上的袍子绣着重叠的龙纹,再一次说明了他的身份。
当听到李武裘三个字的时候,苟儿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地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苟儿咬咬牙,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道:“等奴家收拾一番,这就来。”
“好,给我腾出乐坊最好的雅间!”李武裘扬起嘴角,今夜也许是个不眠之夜。
平乐坊最好的雅间,一百金石一晚,想要成为花魁的一个条件是有人为她开十次这样的雅间,有话说‘千金一花魁’。
会试三甲与乐坊头牌,看上去又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
科举之前,李武裘的坏名声就‘人尽皆知’,他喜好幼女,仗着李家的威势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纨绔也能有真才实学。
怀疑?没有人敢。
此刻,台下不少明事理的人在暗暗感叹,又有一个洁白无瑕的少女要沦陷了。
在后台,苟儿赶紧喝了一碗药,要不然她的老毛病又得犯了。
她慢慢换上母亲那日穿过的衣服,有些宽松,那是一条素裙,她有些希望能够勾起这个间接杀母仇人的些许回忆,希望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点愧疚。
推开雅间的门,只见李武裘敞开衣襟斜躺在长椅上,迷离的眼神带着热切。
“来了。”李武裘随口一句:“白裙,我喜欢。”
“公子,奴家先为您弹上一曲。”苟儿跪坐下来,小脚露在外面,柔软的手指开始抚琴。乐声悠扬,是母亲当年弹得那一曲。
李武裘慢慢上前,一把搂住了苟儿。
“公子,您可还记得这首曲子还有弹过这首曲子的人?”苟儿很镇静,她没有丝毫慌乱,依然一个音符不错的弹着。
“记得记得,我能记一辈子呢,就是你。”李武裘舔了舔嘴角,摸上了苟儿抚琴的手:“这也弹够了,不如我们?”
琴声戛然而止。
“公子,我们这里只卖艺,请自重。”苟儿迎上了李武裘的脸颊,吐出了一口热气,嘴唇微动,凑了上去。
“很会吗。”李武裘看着苟儿的双眼,伸出舌头,回味过后,接着说道:“这是十金石,服侍的好,就是你的了。”
苟儿摇摇头:“不如,公子等奴家弹完这一曲。”
“好。”李武裘退回长椅,拿起玉酒壶,大饮一口。
片刻过后,李武裘开始疲惫起来,在长椅上睡着了。
苟儿拿出手帕擦去了嘴唇上残留的迷药,一只亮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似乎在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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