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吃完饭,回到房间去找张秀英。
一进房间却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床边垂泪,急忙走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膀低声问道,
“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安安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
她回来之后唯一的心愿就是要让母亲好好的活着。
上辈子是自己逼死了母亲,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让母亲有任何闪失。
“安安,没人欺负娘。娘就是想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和霍家的婚事,咱们还是算了。”
张秀英抬起红肿的眼睛,用手绢儿擦干眼泪,郑重地对女儿说道。
“妈,我还以为你说啥事儿呢,就这个事儿啊!
本来我也跟老爷子已经提了想两家的婚事作罢,不过老爷子有点儿坚持。
我还想着再待两天,咱们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
沈安安本来想带着母亲到处去转一转,好不容易母亲来一次上京,在这里也算是一个纪念。
下一次再来,至少得十几年以后。
沈安安已经决定好在村子里守着自己的母亲过日子。
最多想想办法,努力到县城去找一个医院工作。
想必以父亲在医院做出的贡献,自己拿到一个医院的工作名额还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可能工作差强人意,一般来说像这种估计就是护士或者是药房配药的。
可是能够重新接触到医务工作。
有一天朝医生的道路走还是容易得很,毕竟这一年头儿什么都不要,赤脚医生转正成正式医生也不是不可能。
想办法考个医科大学进修一下。
当一个外科医生,那还是富有余。
只要带着母亲离开村里,所谓的奶奶和二叔就休想再欺负他们家。
当然这种吸血的亲戚要想彻底和他们断绝关系,肯定不可能这一年头儿亲情,孝道都是很重要的道德标准。
除非彻底撕破脸,完全不在意任何人对你的眼光。
那种人大概是不存在。
沈安安虽然一直在叮嘱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一定要心狠手辣,给自己报仇。
可是说这番鼓励的话和现实中的自己有很大的差别。
毕竟上辈子咱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现在这种性格,猛然想要改变。
连沈安安自己都觉得特别不现实。
她性格中的缺陷连自己都很清楚。
内向胆小怯懦,别人的一点点赞赏就会让自己欣喜若狂。
张秀英拉着女儿的手,非常认真地说道,
“你别管了这件事,妈去跟老爷子谈。
这个事儿不能拖了。
霍家的人本身就没有看得起咱们,咱们没必要在这里受他们的气。
妈想好了,虽然妈希望你能留在这大城市,过不一样的日子。
你爸的愿望也是你这辈子平安喜乐。
可是霍家门第太高了,对于咱们来说,你嫁进来只会受气,不一定能享到福。
与其那样还不如跟妈回村里去。妈能护着你。
到时候妈给你找一个踏实能干又认真负责的男人。”
沈安安一听这话就知道母亲应该是今天在霍家遇到事儿了。
柔声地劝解母亲,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搞清了事情真相。
自己离开之后,顾曦月把母亲堵在了卫生间里。
不光奚落了自己和母亲是乡下来的乡巴佬,跟霍家格格不配。
并且说明自己也是霍承安的青梅竹马,这一些年霍伯父霍伯母认可的那个儿媳妇儿只有她这样出身高贵的女孩儿。
她们干部大院儿的子弟才是相般配的。
而他们这些小地方出来的,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并且威胁张秀英会让沈安安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丢尽脸面。
张秀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虽然张秀英想要保护沈安安,可是一想到这些嚣张干部子弟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张秀英打了退堂鼓,她担心的是自己再也没有能力保护沈安安。
如果她离开,留下沈安安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些人。
会是什么后果?
那一刻张秀英是彻底害怕了。
沈安安安抚过母亲。
第一次心中生出恼意,显然那个顾曦月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玩得挺溜。
这是觉得张秀英为人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些话当面跟霍家人去说。
也只能吃这种哑巴亏。
但是显然顾曦月低估了沈安安胸中的那股血性。
上辈子被人欺负得那么惨,总是忍辱负重,总是夹着尾巴做人,总是藏头藏尾。
可是这一辈子还想这么欺负他们母女休想。
张秀英虽然被安抚下来,但是已经下定决心,这门婚事她绝对不会同意。
转身就去书房找老爷子。
沈安安也从楼上直接来到了楼下大厅,她相信以顾曦月的心理状态冲着霍承安来的,绝对不可能乖乖地离开。
客厅里依然是一副笑语盈盈。
顾曦月,顾从文和霍家夫妇聊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