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阳球,让他派人查一查,最近坊间可有什么传闻!”
“诺!”
张让躬身退了出去,刘宏则是目光阴冷的看向宫外方向。
“赵忠!”
“奴婢在!”
“你去找吕强,让他查一查,最近长乐宫可有增加什么新的奴婢和宫女,还有最近拜访过太后的人,都要仔细查清楚。”
“诺!”
听得天子不含丝毫情绪的话语,赵忠知道,这一次天子怕是动了真怒了,不敢怠慢,匆匆走出德阳殿。
“蹇硕!”
“奴婢在!”
刘宏缓声说道:“你带些宫女,和一队羽林军去趟河间,代朕去看望一下朕的母亲,顺便替朕去还一下债!”
“诺!”
蹇硕恭声应道,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还什么债?”
想起当初那个豪强,刘宏说道:“朕当初还是解渎亭侯的时候,借了些钱,过了这么久了,也该还给人家了!”
随后刘宏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信笺,递给蹇硕,“你到了那里,如果朕的债主拿出借据,你如实归还便可,如果没有拿出来,或者说没有债,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
蹇硕似乎明白了刘宏的用意,恭声应道:“诺!奴婢这就去办!”
“恩!天气快冷了,你去取两件新进用棉花制作的棉衣,给朕的母亲带去!”
“诺!”
吩咐完这几件事情之后,刘宏缓缓起身,来到德阳殿殿门口,感受着秋风的吹拂,此时已入深秋,风中已经带着一丝冷意。
刘宏也清楚,窦太后提出让他接自己生母董氏入宫,无非就是担心会有人说她以太后的权利压制天子,不让天子对自己的生母尽孝,然后以此为借口,攻击她和她们窦家。
长乐宫,看着心情有些不愉的刘宏离开之后,窦妙面上隐隐有些担忧。
在女官的陪同下,窦妙来到后宫的花园,看着大部分已经枯黄的花草树木,窦幽幽叹了一口气。
窦妙开口问道:“筱红,你说陛下为何突然闷闷不乐?难道将他生母接进宫中不是好事吗?”
窦妙身旁的女官筱红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妾以为陛下他拒绝太后的提议,或许是担心不知该如何安置?毕竟宫中已经有了太后了!”
窦妙微微叹了口气,笑了笑,“或许是吧,宏儿身为皇帝,想的或许比咱们更多一些吧!”
至于天子将生母接到宫中会不会影响她的地位,这一点她倒是没有丝毫担心,因为按照礼法来说,她是先帝的皇后当今天子只能尊他为生母,董氏的存在只是生育工具而已,(礼法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情。)无论怎样她皇太后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
就连汉哀帝,为了抬高自己祖母的位分,也只是独创出来一个“帝太太后。”实际上后宫说了算的还是当时的皇太后,赵飞燕。
况且通过一年的接触,窦妙已经看的出刘宏是一个生活中十分细腻重视感情之人,即便是将董氏接到宫中,对她这边的礼敬也不会减少。
可是窦妙不知道的是,将董氏接入宫中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但刘宏却清楚的很。
除了不想自己的母亲被后宫的勾心斗角所污染之外,刘宏意识到如果真的将自己的生母董氏接到宫内,一旦到时候后宫发生什么事情,定然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在朝堂之上掀起一股议礼之争。
不仅自己母亲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自己也会瞬间就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赢了,扶持自己上位的窦妙和窦武下台,自己和母亲也会落下一个刻薄寡恩名声。
输了,自己的母亲是继续留在宫中,还是送回河间?就算勉强留在宫中只怕董氏也会落得一个贪图富贵的名声,至于送回去也会受尽嘲笑。
无论怎么做,对母亲和自己,都是极为不利,所以某些人,险恶的用心,怎能让刘宏不怒?
阴谋黑手居然伸到了宫里,必须将其斩断。
很快,赵忠便找到了吕强,将天子的吩咐告知了吕强。
吕强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安排人手,在宫内开始着手进行调查。
另一边张让再次来到司隶衙门,如今阳球对张让已经有所改观,并不像之前那般针对,问清楚原委之后,也立刻将探事司的探子散了出去打探消息。
一时间,宫里宫外,再一次暗流涌动。
此时刚刚返回殿内不久的刘宏,正在查看卢植和皇甫嵩送来的关于鲜卑和北匈奴的情报。
情报当中提到了关于檀石槐的情况,言明檀石槐似乎已经完成了西部鲜卑的整合,与北匈奴和南匈奴的摩擦,也多了许多。
这让刘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一旦檀石槐击败北匈奴,那么他的声望定会大涨,到时候一旦让他将中部和东部鲜卑联合到了一起,那么草原上将再无鲜卑人的对手。
鲜卑称霸草原,无疑会对自己和大汉造成很大的麻烦。
刘宏思虑片刻,不经意间看到一封关于李儒的弹劾奏章,说李儒担任合阳县令期间,欺压百姓,而且私自将粮食卖给匈奴人。
对于这封弹劾奏章,刘宏开始并未在意,至于弹劾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