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迅的建议下,郑诨率领青州着叛军改道西北,准备依托山林来抵挡白马义从的袭扰。
可是如此一来,却将原本首尾相顾的队伍大大拉长,也极大的降低了行军的速度。
而后方朱儁的越骑营也追了上来,然后会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前一后,化整为零,以小队人马不断的袭扰着叛军队伍。
使得叛军队伍,不堪其扰,一日行军才不过三十里。
十二月八日。
此时,距离叛军起兵,已过去一月。
在皇家商行的组织下,先头的皇家运输队,已然拉着大量粮草、器械,赶到了陈留与赵郡。
王越与阳球,将运来的甲胄、武器、强弩分配给了囤驻赵县的四万青壮。
经过王越二十余日的调教训练,再加上几次与魏郡叛军的对战,这些青壮已然勉强合格成军。
随后王越按照刘宏的密诏,正式将这四万青壮,编入了汉军的序列,命名为冀州军,汇同五千羽林军,正式向着魏郡出发。
囤驻河内的两万洛阳青壮也更名为雒军,前往赵县与阳球、王越汇合。
皇甫规也率领麾下一万五千北军以及两千御林营先锋,向着济阴出发,准备先行消灭济阴围困荀爽、徐荣的叛军。
河间,高阳县。
此时高阳的城头上,无数城内百姓也正沿着城墙通道,不断运送着砖石、滚木等守城之物。
一万名身穿黑甲的幽州士兵与一万名河间青壮,分别驻守于四个城门。
刘悝率领的二十万已然将高阳团团围住。
南面城头上,张让看着城外连片的叛军营寨,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幽州军司马陈行见状,上前笑道:“张常侍勿忧,纵使叛军人多势众,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且无任何大型攻城器械,想要拿下高阳,没那么容易的!”
张让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就在两人说话间,叛军营内鼓声大作。
不多时,刘悝派出了八万大军,向着高阳的四个城门围了上去,其余十二万大军则于后压阵,看其架势是准备一举拿下高阳。
看着扛着云梯,缓缓靠近的叛军,城头的幽州军以及河间青壮也在一众军官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紊的做着各种准备。
陈行看向张让,沉声道:“张常侍,刀剑无眼,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先行回到城中如何?”
张让虽然心有惧意,可仍旧坚定的摇了摇头:“咱家是陛下身边的人,代表了陛下的颜面,绝不能轻易后退!”
看着张让一个宦官,竟有如此胆气,陈行也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张常侍放心,我等幽州将士,最善守城,不要说眼下的这群乌合之众,就算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想要攻破我等,也没那么容易!”
“那就拜托陈司马了!!”
听陈行如此一说,张让也放心的点了点头,挺直了腰身,站立于大纛之下,目光平静的看着已经接近城墙的叛军。
“杀!!”
随着第一波叛军的靠近,激烈的攻城战,正式开始。
无数箭矢、滚木、砖石,如倾盆大雨一般,向着靠近城墙的叛军落下。
那些叛军士兵,连云梯都未支起,便被射死、砸伤,城头下血水四溅、哀嚎不止。
“上,继续上!!”
叛军后方的督战队手持长刀,驱赶着第二波叛军士兵继续向着城墙冲去。
不过片刻,第二波叛军士兵再一次被击溃。
随后在督战队狠辣的驱赶下,叛军士兵也咬着牙、硬着头皮,一波接一波的涌向城头。
在扔下上万具尸体之后,第七波的叛军士兵终于搭起了云梯,开始奋力向着城头攀爬。
此时,城头上的箭矢、砖石、滚木已然见底,无法再有效的阻挡叛军登城。
“弟兄们,跟我杀!!”
眼看一名叛军士兵爬上了城头,陈行当即抽出长刀,上去一刀便将其砍翻。
“杀!!”
幽州军的士兵也手持长枪,守在各个城垛口,但有叛军冒头,上去便是一枪,将其刺落城头。
“河间子弟,誓死不退!!”
跟在幽州军士兵身后的河间青壮也手持长刀,不断攻杀着跳上城头的漏网之鱼。
惨烈的攻城战,于午后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在幽州军以及河间青壮的奋力坚守下,叛军士兵,始终未有一人能够站立城头。
眼看先头攻城队伍死伤惨重、士气低迷,刘悝虽然气急,却也只得鸣金收兵。
随着攻城的叛军如潮水一般退去,一直站立于大纛之下的张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双腿一软,靠着旗杆,瘫坐于城头。
只见张让的脸颊以及衣物上也沾染着不少的血迹,手中的长剑也正在滴答着血水,观其模样,似乎也是杀了不少叛军士兵。
陈行来到近前说道:“张常侍,敌军已退,您还是先行回城歇息去吧!”
张让却是摇了摇头:“不行,为防止敌军夜袭,还是先行安顿好守城事宜才好!”
陈行面露敬佩的看了张让一眼:“张常侍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