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若海的话,小和尚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口开始摸索起来,很快便取出了一个小钱袋,在韩飞和玉罗刹好奇的眼神中,将钱袋打开,露出了里面几块金锭和银锭。
韩飞微微讶然,这东西,他自然是早就见过,当时无忧和尚在酒楼化斋讨酒的时候,就曾经拿出过这些东西,还因此招惹了一些不开眼的绿林中人,想要打劫他。
可他一直以为这是他出门的盘缠,只是想着寺门出家人,倒也有如此阔气的时候,有些好奇,却没想到此物还跟薛若海的什么约定有关,这就让韩飞更加好奇了。
小和尚拿出东西后,递给了薛若海,薛若海顺手接过,在手中把玩起来,小和尚却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善哉善哉,薛老施主,这是您当年在寺中留下的约定之物,方丈让我将此物奉还给您, 同时让我问一下施主,可还记得当年的那场三金六银之约,相隔二十年,主持一直等您去赴约呢。”
韩飞听得云里雾里,更加好奇了,没想到臭老头竟然还跟灵觉寺有牵扯,他看向薛若海,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薛若海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钱袋子,听到小和尚的话,微微一笑道:
“念空老和尚倒是守诺,我以为时隔二十年,他早已忘却此事,没想到却还记得如此清楚。”
小和尚说道:
“方丈爷爷说,老施主是他这一生最不可忘记之人中的一个,施主的雄辩与舍我其谁的气度,都让他至今难忘,记忆犹新,那场赌约,他不曾忘却,只是苦苦等不到施主前来,直到前些时候,施主重现江湖,方丈爷爷得知消息,便安排小僧前来与施主一见。”
薛若海哈哈笑了起来,随后说道:
“这的确像是他会说出的话,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会说话,灵觉寺屹立佛门之首,经久不衰,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种话薛若海能说,小和尚无忧却是不能接,他只能挠了挠光头,在那里傻笑。
韩飞听得稀里糊涂,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说,老头子,别光你俩在这里聊啊,好歹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约定,也让我们清楚清楚啊。”
薛若海看了韩飞一眼,随意说道:
“其实,事情也没什么复杂的,二十年前,老夫我去灵觉寺,本意是想询问一件事情,但没成想,念空那个老和尚,却不愿意相告,非要跟我佛辩,说是我若是能辩赢了,便会告知,老夫便和他打了个赌,若是我能赢了佛辩,那他不仅告诉我那件事情,还要答应我三个条件。若是我输了,便不问此事,还要答应他一个要求。”
韩飞立刻来了兴趣,不由好奇道:
“那你们佛辩的结果如何?”
薛若海轻笑一声道:
“不如何。”
他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将里面的三金六银都拿了出来,随后说道:
“当时我和他一共九辩,为了方便记录,我随手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银,以此为赌证,每辩一次,赢者便拿走一枚金银,九辩之后,以手中的金银为胜负。”
薛若海说到这里,似是有些回忆,眼神微微波动,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我们这九辩,整整辩了一天一夜,最后,各自手中有四枚金银,可最后一辩,却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念空觉得我们以当时的心中所想,即便在辩论三天三夜,也很难说服对方,便说此局暂时算和局,不分胜负,约定三年后,再辩一场。我答应了下来,但却没有带走金银,只说等分出胜负后,再来全部取走。”
薛若海轻叹了一声道;
“可惜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老夫也就没能去赴约,所以,一晃便是二十年过去了。”
韩飞的心中微动,他推算了一下时间,便知道老头子口中的那些事情,很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了。
其实,韩飞一直都知道,老头子暗中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也为他耽误甚至是放弃了很多本该去做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韩飞对薛若海会如此重视,事无大小,只要事关薛若海,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丢掉性命也无所谓。
薛若海沉默了一下,这才看向了小和尚,微笑道:
“小和尚,回去告诉念空那老和尚,就说我知道了,当年之约,定会前往,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向韩飞道:
“赴约之人,并非是我,而是这个小子。”
韩飞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向薛若海,诧异道:
“你说我?”
小和尚也是微微一愣,就连玉罗刹都愣在了原地,薛若海看着满脸诧异的韩飞,淡淡说道:
“很惊讶吗?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代为师去赴约,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韩飞无语道:
“话是这么说,但一般来说,除非师父无法前往,才会由弟子代为前往,要么是弟子的修为远超恩师,为了争夺颜面,也有可能,但一来,您老现在身体无恙,又没什么要事缠身,二来,我虽然零零散散看过一点佛法的书籍,但不曾深究,压根算不上懂,让我代你去,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