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掉,再度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悠悠笑道:
“差不多了,上面也该决出胜负了。你真的不想猜猜你们能够赢几局?”
韩飞随口道:
“不想猜,也不必猜,反正马上就会有结果了不是吗?”
慕容泽淡笑道:
“说得对,马上就会有结果,我倒是有些担心啊。你说,若是你们的人全军覆没,那岂不是你连登山的机会都不剩了。那样我这赢的也太无趣了些。”
韩飞眯了眯眼,竟是笑了起来,他边笑边说道:
“若是你真的如此自信,又何必一直以言语来乱我心神,你这般做,无非是想要给自己在登山一战时造势,多占几分优势。慕容泽,你越是动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却越发说明,你在心虚。我说的可对。”
慕容泽的脸色有些阴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轻笑道:
“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也不会忽略任何一丝的可能性,想要稳操胜算,缺一不可。”
韩飞嗤笑道:
“我前面就说过,过于谨慎和小心,是你的致命问题,我辈江湖中人,若是都已算计来决胜负,那当今的天下第一,不该是司徒振南,而是叶星士又或者是那上清门的太虚道人了。”
慕容泽不曾说话,他并不认可这个理论,但却也无法反驳。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黄石小镇上,清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随后站定身形,看向老神在在,站在院落墙头的叶星士,焦急道:
“那边估摸着已经差不多了,虽说以气运强行提升他们的修为,无异于拔苗助长,算是从根上毁去了他们未来之路的希望,但与目前而言,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西荒下了如此大的赌本,连整个西荒江湖的未来都舍了,我看他们是志在必得。老骗子,你给我句准话,你到底有没有后手。”
叶星士不曾转身,淡淡说道: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清虚瞪眼道:
“又开始装神弄鬼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故弄玄虚。我算了半天,却无法勘破后面的局势,哪怕是损耗道行都不行,肯定是那些躲躲藏藏的炼气士搞的鬼,封锁住了西荒的天机,才会如此,一时半会,我还破不开,但是时间不等人,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用。”
叶星士叹气道:
“我没有故弄玄虚,说的都是实话,我并未刻意留下什么后手,否则以那位读书人的心机城府,早在开始的时候,就会暴露,根本等不到这场大比开始,故而只能留下一些似是而非,似有可无的后手,但这些后手的关键,不在我等,而在他们自己。”
清虚皱眉道:
“此话何意?”
叶星士低声细语道:
“世间万事皆有道,唯独人心不可测。”
他下了城头,来到棋盘前,看着已经陷入僵局,甚至是绝境的棋盘走向,终于落下了一子。
他低声自语道:
“兑子开始了。”
......
天柱山上的六座山峰之上,一场场激烈的对决,到了此刻,基本都接近了尾声。
第一座山峰之上,断无双一身衣袍,几乎尽数破碎,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褴褛挂在身上,血迹如溪水,自他身上,顺着雨水缓缓滴落,在其身后汇聚成一条小溪。
那张本就白净的脸庞,此刻因为失血过多,更是变得苍白起来,只是他的那双眼睛,依旧清亮。
此刻的他以双手驻剑,勉强撑住自己,没有让自己倒下去,目光紧紧盯着在身前三丈外的破军。
相较于断无双的凄惨,破军倒是面色红润,一身气机几乎没有丝毫损耗,甚至比之开始犹有胜之。
那双铁折扇,已经被他遗弃,在先前与断无双的交手中,折扇几乎断裂,无法继续使用,他干脆放弃,直接用双手与对方交战。
即便如此,却依旧占据上风,不管断无双如何出剑,他都可以轻松如意的将对方剑气破开,即便偶尔会被剑气所伤,也会在很快的时间段,恢复伤势,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断无双身上的那些伤势,都是他以铁扇或者指刀所伤。
而看着几乎已经算是强弩之末的断无双,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并不不希望让对方死的那么痛快,否则,自己先前收到的羞辱,如何能够得到释放。
他就是要这样,一点一点将对方虐杀,然后看着一位剑道上的绝世天才,最后无助的死在自己面前,才是最痛快的事情。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准备撑到什么时候?”
破军的语气有些玩味和不屑,他上下打量着断无双,有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开始有些稀薄的云雾,低下头来,再次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玩的也差不多了,该送你上路了。”
断无双面无表情,只是看了看自身的伤势,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将那柄插入地面的宝剑,从地面中拔出,右手持剑,身形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可能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问题是死在这里倒也没什么,江湖儿郎死江湖,本就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