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水坑中的韩飞,任由雨水击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双眼缓缓闭起,他终于想通了一切。
叶星士的这盘棋,本就是一盘死棋,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对方,他想要赢下,太难,破局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兑子,甚至是送子的方式,死中求活,重新开阔出新的局面。
而自己才是他从一开始就精心布置下的那枚真正的兑子。
想通后的韩飞,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多少有些凄凉之意,算计来算计去,自己终归也只是一枚棋子。
还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
万里之遥的大夏冀州极北之地,终年积雪不化,云海不知峰的苍穹山顶。这里终年无人烟,只有一些适应此处天寒地冻的一些野兽,才会时不时的出没。
可就是这样的一座山巅之上,却有一个鹤发童颜,身躯微微躬陀的白衣道袍的老者,他虽然身形倚楼,但面容却如同少年,步下行走如风,没有丝毫的老年之态。
那条根本不成型的崎岖冰滑的山路,在他脚下,却如履平地,很是轻松便走到了山巅最高处,四周皆是云雾缭绕。
老人手脚轻盈的走到一处被积雪掩盖的岩壁之处,随手虚空一抹,所有的积雪便就此消融,从而露出了被掩盖在其中的那座山洞来。
老者并未进入山洞,只是站在洞外,微微有些沉默。
“怎么?自己的住所,却不敢进了?”
一道气势雄浑的苍老声音缓缓从里面传来,却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鹤发童颜的老者微微叹息道:
“的确不敢,毕竟你这老家伙不讲道理,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再者说,你我几十年的交情,是我少有的几位知己,我也不愿跟你动手。”
“知己?骗我进洞府后,又用这太乙玄门大阵,将我困在洞中,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知己的?”
山洞中的声音嘲讽之意更浓了,甚至还带着一丝隐约的怒气。
鹤发童颜的老者又一次叹气道:
“我这是为你好。这大阵困住你只是其次,护住你不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才是关键,你也知道,有很多人不希望你在大半年后的那场对决中取胜。”
“放屁!”
山洞中似乎传来一阵狂风呼啸,只是到了洞口处却被一道若有若无的无形气机所挡住,紧接着,一道身形矫健的老者缓步走到洞口处,一身白色布衣长袍,头发简单束在身后,虽然看似平淡,却无形中有着令人折服的气势,赫然正是消失许久的薛若海!
只是此刻的薛若海目光中透着一丝怒意,嘴角微扯,讥笑道:
“我看几十年的太清忘忧境,让你修傻了,竟然会相信那几个家伙的鬼话!”
老者呵呵一笑道:
“我的确是老了,在寻常人中,都已经是过了百岁的老人,早就该入土了,但终究脑子还算清醒,还不至于被他人轻易蛊惑。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薛若还冷笑道:
“屁话,若是如此,你现在这又算什么?”
老人苦笑着说道:
“我说过了,这是在帮你。”
薛若海冷哼一声,指着对方破口大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叶星士那个王八蛋自己没本事,就去算计一个孩子,你倒好,明明什么都清楚,也帮着他一起算计,还在这里拦住我,不要忘了,他小的时候,你也是抱过他的,他的那一声声爷爷,都让你喂狗了吗?”
老人微微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道:
“他不会死,这是我答应的叶星士的底线。他也亲口答应我了。而且,以他和那小子的那些牵扯不清的关系,他也不会真的让他死的。”
薛若海却更生气了,直接大骂起来
“放屁,放狗屁,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张若凌,我看你这个号称最有望证道飞升的太一宗道教祖师,真的可以去死了,你修的算个什么道。”
老人面对薛若海毫不留情的责骂,显得十分平静淡然,他依旧语气平静道:
“天道无情,万物为刍狗,我等虽为修道之人,终究也还是人,修为再高,也还未能逆天而行,除非你能在上一境,破开这座无形牢笼,薛老鬼,除了司徒振南外,最有希望的便是你,为了这个,我即便做一些违背道心的事情,也无妨。”
薛若海突然冷静下来,看着老人冷笑道: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会改变了。”
老人态度坚定道:
“这是我的选择,与道心相连,自然不会变。”
薛若海突然讥笑道:
“太乙玄天大阵,太一宗的镇教大阵,数千年来少有还能保留下来的天阵,很厉害啊,你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多年,看来除了求长生外,也并不是什么也没做嘛。不过...你真的以为它能拦得住我?”
老人也就是太一宗第十一代掌教,曾被传说已然超脱世俗,证道飞升的道门魁首,张若凌,道号,长生真人,在他执掌太一宗的时候,也是太一宗力压上清门和无量山,成为天下第一道门的辉煌之时。
而后突然销声匿迹,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