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大虞的军队聚集天门关中的时候,芦洲城里也有了动作,不仅城门紧闭,街上可见兵马疾行。
虽然大战尚未开始,但芦洲城里却已经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这两日,芦洲城里兵马增加,而且夷国的人限制我们出行,看来,朝廷准备对司幽十四州用兵了。”
一间房间内,许云愁看着江寒,道:“若是正式开战,我们必定会被夷国扣留下来,你我都有危险。”
江寒道:“你来芦洲城不是来保护我的吗?”
许云愁冷笑道:“谁想保护你?你就算出事,我也懒得理。”
江寒道:“你这女人也忒无情了,我好歹也是夜巡司的人。”
许云愁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已向日巡司投诚?”
江寒满脸认真,语气诚恳的道:“我追随许大人之心天地可鉴!此生绝不会投诚日巡司。”
许云愁哼了一声,说道:“接下来须得想个办法离开芦洲城。”
“嗯。”江寒敷衍的应着。
许云愁扬起柳眉,冷笑道:“怎么?你不想离开芦洲城?难道你贪图那位公主的美色?想做那位公主的膝下臣?”
江寒皱了皱眉,这许云愁怎么话里带刺?
自己何时贪图万宁公主的美色了?
他盯着她道:“万宁公主虽美,却哪及云愁姑娘一半。”
“呸,花言巧语!”许云愁啐道。
接下来,江寒又悄悄去了一趟酒楼,见了段小眉。
江寒沉吟道:“城门紧闭,街上到处可听到密集的脚步声……这一切告诉我,夷国偃皇子要有所行动了,只是如今也没有捉拿这次前来芦洲城的读书人,事情很诡异。”
段小眉道:“大人想怎么做?”
江寒道:“把密函给我。”
段小眉没有犹豫,取出密函:“大人,要打开吗?”
江寒查看密函,上面虽有蜡封,但也有拆过的痕迹,当然,并不是他拆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江寒找到这张密函后就没有看过,段小眉应该也不会看不该看的,所以这应该是偃月自己拆的。
江寒打开一看,脸色慢慢变了。
看完了这封书信,他脸色阴沉的道:“原来,中秋文会从来都是一个幌子!偃月的目标不是司幽十四州,而是朔北!”
段小眉见他神色大异,接过密函一看,立马脸色大变:“这是朔北官员写给偃月的书信,为了隐瞒字迹,应该是用左手写的。大人,要出大事了!”
……
偃月的寝殿中。
此刻,这位偃皇子正在与孔云见面。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副棋盘。
“孔云,我准备出兵了!”偃月缓缓道。
孔云皱眉道:“事情并未如我们预料那般发展,虞国也尚未进攻司州幽州,要这么快?”
偃月道:“我失窃的密信应该流落到大虞三司手中,虽然芦洲城已然封锁,但我也不敢确保密信便传不出去……一旦传出,我们对朔北五关的谋划也将彻底失败!所以,必须出手了。”
孔云沉声道:“此时出手,可稳妥吗?”
偃月道:“一场中秋文会,吸引了大虞军方的目光,我与朔北五关的守将有约定,破城之后,让他做朔北王。此次出手,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孔云道:“朔北之中有不少望族,只怕会聚而抗之。”
偃月道:“所以请孔世子在我夷国出兵之后,派人前去,有孔家带头,收服朔北望族,不难!”
孔云脸色阴晴不定,终于道:“事成之后,我孔家要的东西……”
偃月道:“偃月必将奉上!”
孔云缓缓点头:“你第一步要做什么?”
偃月微微一笑,拿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先拿大虞书生!”
……
“大人,如今怎么办?这封书信送不出去,如何提醒朝廷?”
房间里,段小眉问道。
这封书信正是朔北某位官员写给偃月的,要和偃月里应外合,打开五关,把夷人放进来。
江寒缓缓道:“偃月这是玩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以中秋文会……不,以司幽十四州吸引了大虞的注意力,实则目标却是朔北五关。一旦朔北五关落入夷国之手,夷国大军占据天险,随时可以长驱直入,侵犯大虞……”
看到这封书信他终于明白夷国为何敢拿司幽十四州作为彩头,因为中秋文会从头到尾都是用来吸引大虞注意力的。
偃月早就勾结朔北五关的将领,等待时机,蓄势待发。
“如今朝廷的注意力都在司幽十四州上,一旦夷国出兵朔北,五关必破……大人,必须想办法离开芦洲,向朝廷报信!”段小眉焦急不已。
这封信,似乎拆得太慢。
但其实,就算在前几天就拆出来看,也出不了芦洲城。
“不,小眉你错了,朔北五关不用担心,真正有危险的,是我们。”江寒摇了摇头道。
为何朔北五关不用担心,因为离明司让他窃出密函,证明离明司是知道这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