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这是萩原研二睁开眼, 大脑在接收到外界讯息后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太阳穴仍隐隐抽痛着。
男人扶着额头,缓缓坐起身。
灯光自上而下照在他脸上,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自己……没死?
萩原研二摁了摁眉心, 转过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很典型的日式房屋。
面积不大。
距离自己1米远的大门目测只是很普通的铁门, 没装防盗锁。
这么想着, 萩原研二钢准备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一圈,检查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监控设备——这时, 他的余光扫到自己身旁还躺着个人。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刷”地转头。
凌乱的头发。
白色的护士帽。
老式的纽扣式护士制服。
以及,缠在右前臂和左腿上的几处绷带和右大腿上的黑色皮带……
萩原研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罪木蜜柑?
萩原研二知道她。
那个时常被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这俩家伙挂在嘴边的,江之岛盾子的爱慕者和追随者。
同时也是在世界各地制造绝望,帮助绝望感染世界的最初的那14名“超高校级生”中的一员。
至于她加入“绝望残党”的理由。
据说是因为身体和精神上都曾在过去遭受家人和同学的严重虐待——被泼水、被涂泥、被香烟烫伤、被恶意剪掉头发,被当做飞镖游戏的靶子, 甚至被要求模仿动物和脱光衣服,因此对积极和消极的社交互动都有着扭曲的看法。
而江之岛盾子又是她认为的唯一能接受“举止怪异的自己”的人。
于是顺理成章入了“绝望”。
但是, 作为药物研究组兼后勤人员的罪木蜜柑
,又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萩原研二心里微微一沉,罪木蜜柑愿意为江之岛做任何事,谁背叛江之岛盾子她都不可能背叛, 所以……
想到意识陷入黑暗前脑海里最后的画面, 男人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厉色。
萩原研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控制不住的杀意。
萩原研二:别告诉他,反水的“超高校级生”不止狛枝凪斗一人。
一提(想)起(到)某个叛徒的名字, 萩原研二脸上的表情就褪去了一开始的轻佻和漫不经心,渗出几分阴狠。
狛枝凪斗没趁机要了自己性命, 甚至只是弄晕了自己把他丢到这么一个没人监视的屋子, 怎么想都很不对劲。
而对方那句疑似告别的话现在想来似乎也别有含义。
他早该料到的!
这家伙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病殃殃的感觉。
尽管自称仆人, 却总忘记身为仆人应该如何行事。
对待他们这些新加入的残党表现得彬彬有礼, 语气温和,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病弱学生。
但实际上,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是个人——是个知道他所做所为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正想着,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萩原研二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刚刚还静静躺在地板上的罪木蜜柑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少女睁大了那双涣散且无焦距的浅紫灰色眼睛,嘴里不停呢喃着“不可饶恕”,同时拽紧了制服裙。
萩原研二:“?”
等等,这个姿势和距离……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身体一僵,正要开口——
下一秒,就见少女猛然从裙底抄出一个针筒型的气囊锤朝他腹部挥去……等等,裙底?
“你完蛋了!”
如此近距离不设防的情况下,萩原研二根本也完全来不及反应。
&nb sp;只一瞬间,男人感觉自己的两
侧肋巴骨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
“!”
萩原研二短促地倒吸一口气。
……该说不愧是江之岛盾子的狂热信徒吗,藏武器的地方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俊美的脸孔扭曲了一瞬,男人眼角抽搐,摆出了“”O.o”的表情。
再抬头,就见罪木蜜柑还要继续掏出她那还没拆封的注-射-器,萩原研二瞳孔顿时地震了两秒。
萩原研二赶紧出声阻止。
。
绝望护士,恐怖如斯。
。
一分钟后。
罪木蜜柑露出QAQ的表情:“抱、抱歉!我以为是偷袭我的那个家伙!”
萩原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