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后娘娘。”
尽管她们知道,这会子福晋主子在炕上盯着她们,满眼的不能接受,已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廿廿点点头,“好好儿伺候你们家主子。伺候好了,本宫有赏。”
绛雪和绯桃两个不想回应,却也不敢不回应,只能尴尬地行礼恭送。
廿廿前脚才迈出门槛去,舒舒后脚就抓了一个枕头,朝着绛雪和绯桃砸了过去!
她无声地,却是满眼控诉地盯着她们两个。
为什么,她们两个是她的奴才,是她的陪嫁女子,是她家的家生子!这会子充什么巴儿狗,在皇后面前摇的什么尾巴?!
月桐扶着廿廿的手,听见了动静,不由向廿廿示意。
廿廿轻轻勾了勾唇角,并未停下脚步,更未回头。
不必后脑勺长眼睛,她也知道舒舒会这么干。
——终究是一家人呢,血脉再远,却也还是连着的。性子里总有相似的那一部分,故此她知道舒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只稳稳迈步出门,一直走到四全的面前。
四全还被那几个宫殿监的太监给捂着嘴,摁着在地下跪着。因没得着皇后娘娘的旨意,那几个宫殿监的太监便一直没松手。
廿廿走到四全面前站定,眸子坚定地望向前方,都懒得垂眸看四全一眼。
此时跪倒在脚边的四全,连一条癞皮狗都不如。
廿廿沉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原是本宫身边儿的奴才,本宫将你指给二阿哥福晋,是叫你好好儿伺候主子。今儿你主子竟晕倒了,伤了身子去,又要你这样的奴才何用!”
“你主子的身子这会子何等金贵,又岂是你一条命能抵的?拖下去,杖责。”久久看书
“嗻!”吉祥为首,宫殿监的太监们齐声遵旨。
四全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冲廿廿嘶吼。可惜他的嘴依旧被死死地捂着,吼出来的之后“嗷嗷”的单声,全然不成为语言了,倒像是被迫入了死胡同的野狗,已然是知道自己再无逃生之路了。
那动静传进正房去,钻入绛雪和绯桃两个的耳朵,两人忍不住抱在一起,已是连骨头都抖成一团了。
舒舒伏在炕上,手指紧紧抠住炕沿儿,满脸的冷汗,虽然还有满眼的不甘,可是这会子却也什么都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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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起驾回宫去了,几个宫殿监行刑的太监却有些作了难。
几人一起低声问吉祥,“……爷爷,该打多少啊?皇后娘娘方才只吩咐杖责,可没说打多少下儿啊!”
吉祥拢着袖子,面上依旧是永远不改的笑眉笑眼。
“主子们怎么发的话,自然都是有主子们的深意的。咱们当奴才的,不该问的就不能问,不过却得学会听话听音儿,才能将差事给办明白喽。”
“如若学不会啊,那差事就办不明白,甚至还可能适得其反,倒叫主子们以为你不诚心伺候!那啊,你在宫里的好日子,可也就到头儿喽……”
几个太监吓得赶紧下跪,“求爷爷给我们几个指条明路。”
吉祥就笑了,“你们怎么糊涂了呀?方才听皇后娘娘的旨意,不是听得挺明白的吗?就是‘杖责’啊,你们尽管打就是了……”
“至于什么时候儿停嘛,主子没给示下,那你们就自然不用停。”
几个人一听,心下都是咯噔一声儿。
“那,那要是给打死了呢?”
吉祥便又乐了,“听说过有鞭尸的,可你们几时听说过宫里头还有给死人杖责这回事的?如果打死了,那就自然不用继续打了呗。”
几个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都是激灵灵的,可是却也终究都明白了。
主子既没吩咐打多少下,那就是——打死为止啊!
不多时,四全的惨叫声便越过宫墙,破空传入撷芳殿来。撷芳殿上下的太监、女子、妈妈们,个个儿吓得面无人色。
直到,那惨叫声越来越弱……渐至无声。
整个撷芳殿,便随日落,一同的鸦雀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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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绵宁终于回到宫中。
他先去给皇帝和廿廿请安。
皇帝吩咐:“朝.鲜国王李玜、遣使表贺万寿冬至元旦三大节,进贡方物。朕按例赏赉筵宴。皇后将贡品中品相最佳的满花席赏给了你福晋,想必你福晋会很喜欢,看在这个面儿上,你若得空,可去筵宴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