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自家别墅大门口,顾一琢却不想进去了,万一他三叔在家,肯定要问他近段时间去了哪鬼混,他又懒得一一交待,不如直接去大黑或柯晓东那住,等过段时间跟秦弈关系缓和,再搬回秦弈家去。
主意打定,顾一琢转身就走。
“站住。”
威严又冷清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顾一琢头疼的捂住眼睛。
该死,还真碰上了!
客厅里,顾一琢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对面一三十来岁的男子正皱着眉打量他。
男人长得很帅气,皮肤很白,鼻梁高挺,五官立体,面部轮廓相当刚硬,跟顾一琢有些相似,但比顾一琢更成熟冷峻。
顾家上一代四个孩子都是同父异母,顾恒潜的母亲有一半欧美血统,到他这还保留有一点体貌特征,头发是微微的黑棕色,身材也相对高大,坐在沙发上很有气势。
被顾恒潜盯着看了半天,顾一琢无奈开口,“三叔,我不是犯人,你别老用那种审问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行不行?”
难怪安津老跟他三叔闹矛盾,这么严肃的看着别人,不打起来都是轻的了。
“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顾恒潜眼神十分犀利,声线低沉又有些冷硬,言语中没有任何温度,跟他说话就像在对着冰块哈气,多说几句能把自己给冻僵掉。
顾一琢面漫不经心的打量对面壁炉上新挂的壁画,随口回答,“出去散散心,一没闯祸二没耽误正经事,三叔打算问责吗?”
顾恒潜嘴角慢慢绷直,周身气压跟着低了下去,像是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要是换了东皇娱乐的员工,这会早被吓得面无人色了,顾一琢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无聊中还拿了个苹果来削,丝毫不介意待会火山喷发时,岩浆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他们姓顾的这家人都一个德行,看起来脾气好像很好,其实都很暴躁,不过是隐忍着不发而已。同时面对来自亲人的怒火,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被长辈暴揍一顿,有什么可怕的?
家里保姆司机等人早躲到一边去了,没人敢过来晃悠,自讨苦吃。
“你爸让你回国,不是要你混日子!”顾恒潜的脾气在爆发的边缘游走,手背上青筋一根接一根的突起,“你说只是散散心,那光影娱乐的李建德,你又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顾一琢眼皮子都没抬,把削好皮的苹果又雕成南瓜型,“那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才把兰哥也牵扯进去了,以后我会注意。”
他态度虽然不端正,不过认错速度还是很快的,顾恒潜气恼过后也只能算了,毕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把侄子摁在地上打一顿,且不说打不打得过,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实在有失身份。
“李建德跟南市市长有交情,没必要不要去招惹他。”顾恒潜想想又觉得这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加了一句,“如果有必要,也不用手下留情。”
“我是那种会留情的人吗?”顾一琢觉得他三叔实在想多了。
自家侄子是个什么德行,顾恒潜也很清楚,真要论起心机手段,没人搞得过他们顾家人。不过他怎么说也是个叔叔,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二。
“那个秦弈……”顾恒潜顿了下,微微抬手,躲在门后的秘书立马小跑过来递上一份资料。
听到秦弈的名字,顾一琢飞快抬起眼帘,直直望着顾恒潜。
顾恒潜翻开一摞厚厚的资料,目光嘲讽,“从年龄上,他比你大了十岁左右,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恋父情结?”
“安津比你小十岁,我也以为你有恋童癖。”顾一琢冷笑一声,回怼过去。
周围躲起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抽了一口凉气。
顾恒潜没在意侄子大逆不道的话,继续翻看资料,“他是李建德的私生子……”
“正大光明的儿子,结婚之后才生下来的,出生证明也有。”顾一琢很不满,他三叔私自调查秦弈,他还没算账,这会颠倒黑白就太过了。
“这是他的身体状况报告单。”顾恒潜抽出一张纸,揉成团后丢到顾一琢面前,“他跟安津是同一种体质,你最好考虑清楚。”
顾一琢没去捡那团纸,秦弈的“秘密”,早在王和志来找秦弈那天,他就派人调查清楚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顾恒潜有些意外,“认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不会对对方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种体质没什么不好,我爸也会接受的,就像接受安津。”顾一琢把被他糟蹋成南瓜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倒是你,三叔,安津呢?”
一提到安津,顾恒潜扯了扯领带,表情有些不耐烦,“别管他。”
“又吵架了?”顾一琢对这对冤家也是无语,“你别跟他吵,多让着他点,上回他心脏病发作倒在地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最后还是打给我才得救的。”
顾恒潜眉头越皱越深,安津当时下意识的举动,对他而言只是小孩子任性幼稚的表现,“当时我在国外,有那力气打几个电话给我,不如直接叫救护车。”
顾一琢:“……”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说出来就太无情了!
之后顾一琢去了公司,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