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教堂。
基里曼盯着它们,一直到这些血管完全被血液充满,变得膨胀才收回视线。
原体花了十几秒凝视这座人造的神像,心中思绪无人能知。
他必须对五百世界的每一个人民负责,然而,在虫群、恶魔和异形的威胁之下,这件事变得困难重重。虽然有很多人可以帮助他,但他们毕竟不是他,体会不到那种心力交猝之感
现在大概不同了。
西卡留斯勉强转动眼珠,看向了下方,数秒钟后,他意识到这是个演讲大厅,而且布满了平民。
这块碎片以完美的抛物线落进了光芒之中,它本身并不具备助燃等性质,却让那些光芒在顷刻间变得旺盛无比,好似正有一颗暗红色的燃烧之阳在教堂的地面之下冉冉升起。
“现在我必须得问了,发生了什么?”
“五分钟。”基里曼说。
他们正哭泣着将一个高大的巨人簇拥其内,此人披着白袍,面色平静,湛蓝色的双眼在金发之下闪闪发光。
常胜军们从他背后冲入教堂,全副武装,他们很快就将这座扩建后变得十分广阔的教堂彻底占领,犹如斩海之剑。
他甚至想就此事跑去泰拉追问马卡多,后来却还是作罢。
他的力量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减弱,他的技巧也同样如此。衰老对于原体来说当然是事实,但他依旧是罗伯特·基里曼。
“很明显,曾经在这里犯下血案的那一只野兽已经脱离了被原始的本能所操纵的状态,从塞拉尔的解剖报告来看,这一只对于血肉的贪欲已经不再强烈了。换句话来说——”
基里曼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
他坚决地挥下右手。
基里曼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却没办法对接下来的事情继续沉默——他突兀地感到了一阵高温,而这不是那些暗红光芒的温度。
他握着剑迈步走到那一片碎肉当中,随后竟然像是仍嫌不够似的蹲了下来,开始更仔细地观察那些死不瞑目,脸孔上满怀恐惧色彩的尸体。
伤口普遍不大,但是,从那个缺口向内凝望,奥达罗斯发现,所有死者的大脑都消失了一部分。
空气开始颤栗,一种远超感觉的‘感觉"自原体的动力甲渗透而入,刺入了每一块精心设计的装甲板,绕过了可靠的防御系统,让罗伯特·基里曼感到了一阵极其强烈的寒冷。
“我拥有血液了。”卡里尔说。“一颗心脏,以及遍及全身的血管,当然,还有体温。”
“我们都曾身处泰拉,原体。”盖奇说。
现在,石头做的眼皮已经不再紧闭了,取而代之是一对由宝石镶嵌而成的眼睛。在光线的作用下,它们呈现出了一种寡淡到近乎透明的蓝色,原体甚至能从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而他的双眼依旧平静,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按理来说,当天平坠落以后,神像的左手就该空无一物,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一块闪着光的黑色碎片取而代之,躺在了雕像的手掌中。
它们表面有着诸多纹路,每一条看上去都平直而锐利,正散发着暗红色的光。基里曼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碎片,将它轻轻地扔了出去。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常胜军奥达罗斯能从他原体燃烧的双眸内看见他那骇人的愤怒,因此他归剑入鞘,走到了基里曼身前。
“我们都曾亲眼目睹狂怒的神祇降下神罚,我们也见过诸多科学乃至灵能都无法解释之事,实际上,我的大人,我认为一味的拒绝信仰对于奥特拉玛来说不是好事。物尽其用,难道这也有错?诚如钢铁之主所言,黑暗的时代已经来临,而我们需要火炬。”
他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多半会让很多人感到吃惊。
罗伯特·基里曼站起身来,将它冰冷地吐露。
“那些东西中的一个进化了。”他冷冷地说,他的用词让常胜军们稍感不安。
基里曼低头看向面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并问候:“说实话,我觉得你瘦了。”
教堂开始颤抖,然后是沸腾。站在布道台上,基里曼转过了身。地面正在他的视线之下燃烧转变,就好像那些石砖是因为他的力量才得到如此待遇。
“我不是神。”卡里尔·洛哈尔斯说。
“焚烧尸体,我们没有能力将他们安葬,但至少还可避免他们的遗体继续以这样被亵渎后的模样留存。”
卡里尔为他的话而笑了一下。
仅仅一剑,他便斩开了坚硬的合金与卡在其中的僵硬齿轮,将这扇因为失去能源而无法再被打开的雕花大门彻底一分为二。
他站在原地,透过神像父亲的双眼凝视着自己的眼睛,缓缓握紧了碎片,然后念出了一句嘶嘶作响的话。
平心而论,那几年他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现在,就不同了。
他忍住笑意,走向卡里尔。
基里曼一直凝视到死者们完全变成灰烬方才结束沉默,他又下达了几个命令,比如依靠此区布防,将幸存下来的平民与船员们带来避难,建立防御措施
全都是些简单的工作,哪怕他不说,常胜军们也会这样去做。他们的战术素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