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从天而降的尸体。
阿兹瑞尔抬头望去,看见数十具正连续不断地从他们头顶坠落的基因窃取者残骸。从其外在来看,大概还不算纯血者,但也绝非那些能够混入社会各界的伪装者。
他警惕地拔出枪,来到原体身边护卫,右手则高举剑刃,连续挥动,一连上百次斩击在短短十秒钟内连续震颤了空气,将所有落下的尸骸统统变为碎片,没有让任何一点沾染到雄狮。
但他的长袍与靴子实际上早已被污浊。
“多此一举。”雄狮评价道,话虽如此,他却是带着微笑这样说的。
阿兹瑞尔在头盔后难为情地笑了一下,随后便启用了背后的跳包:“我去侦查,原体。”
“我和你一起去。”雄狮不容置疑地说。
阿兹瑞尔本想问,你要如何跟上,然而仅在一秒钟后,他便开始庆幸自己没有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
只见雄狮张嘴咬住长矛中央,双腿发力,向上一跳,双手便紧紧地攀住了污水管道墙壁上那些凸出来的细微边缘,紧接着便开始纵跳,那速度甚至让启用了跳包的阿兹瑞尔都有些难以企及。
他惊愕地看着原体那超乎想象的灵敏身姿,以及他那被脏污染黑的双手,再一次回想起了战团长的话。
当雄狮身处战场的时候,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有利的战机。我们要学会这一点,阿兹瑞尔。
半分钟后,他们进入了一个正在将无数污水排向下方——即他们来时之所——的巨大管道。
设计者留出了两条还算宽阔的侧道供以后来的维修者使用,但它们显然被那些正在死去的基因窃取者挪为己用了。装载着各种物资和武器的板条箱堆积在靠左边的那条侧道上,将其占据得满满当当。
阿兹瑞尔粗略一瞥,便看见了上百把尚未使用的制式光枪,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更显担忧。他虽然年轻,却已经和各类异形都打过交道了,尤其是基因窃取者与绿皮。
他很清楚这两种异形的习性,因此他明白,这些武器出现在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而雄狮仍然一言不发,他提着长矛,尖端朝下,无声而快速地移动着。
污水流淌,一具又一具尸体从远方飘来。某种古怪的战斗声响隐约地从道路的尽头传来,阿兹瑞尔侧耳聆听,却没听见任何爆弹枪的声音。
这倒也合理,毕竟基因窃取者们的尸体上尽是锐利的切割或戳刺伤口。
所以,堕天使们已经沦落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可是,尽管如此,阿兹瑞尔却还是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在没有爆弹等武器支持的情况下,就能将一整个巢穴的基因窃取者杀成这样,那群堕天使到底有多少人,战斗力又有多强?
“原体”他轻声呼唤。
“我知道。”雄狮语气阴沉地说。
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来,脸上有一抹冷漠的微笑:“他们显然干得不错做好战斗准备,阿兹瑞尔,对阿斯塔特的。”
“原体?”
“他们见不得异形,不代表他们就乐于见到我们。一群拥有如此战力的堕天使不可能籍籍无名,因此我们很可能是要和一群海盗,或一群意图颠覆当地政权的狂徒打交道。”
“明白,原体。”阿兹瑞尔说,同时在心底叹息着自己此刻的无能。
他明明思绪万千,可是在面对雄狮之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给不出半点有用的建议,活像是个应答机仆一样不断地重复着原体、原体、原体
阿兹瑞尔握紧手中剑刃,但没有举起,而是和雄狮一样保持了低垂的状态。
他们继续前行,很快便走到了管道尽头,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却并非两人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堕天使大战基因窃取者"应有的画面
实际上,这里根本没有堕天使存在,只有满地的基因窃取者尸体。
被切碎,被砍断,被人扯去手脚与头颅,脊椎挂在天花板的缆线上,缠绕着另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内脏与碎肉像是泥土一样覆盖在金属上。
或许有朝一日,它们会开出血肉之花,但阿兹瑞尔并不关心这件事,他注意到,这些基因窃取者甚至没能留下反抗的痕迹他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有能力做到如此恐怖的事?
他看向他的原体,期望着雄狮能给出某种解释,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莱昂·艾尔庄森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他少。
真够怪的,兄弟
黎曼·鲁斯的声音再次跨越某种界限,沉吟着飘荡而来,声音里满是严肃。
你有没有觉得这场面很眼熟?
废话。雄狮在心里低吼。
这样快速的战斗,残酷的袭击和抵抗便会招致更大暴力的做事风格真是见了鬼了,兄弟,银河里有能力也有意愿做到这种事的人,我只能想起一个。
鲁斯低沉地发出一声叹息:但问题在于,那个人已经回不来了。
雄狮兀地握紧长矛,那超越了现实与理性的神器在他手中嘎吱作响。
一个名字闪过他心底,接踵而来的是痛苦、悔恨和想念,万年前的泰拉战场在此刻从记忆的角落化作噬人的鬼怪扑面而来,吼叫着冲入了他的血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