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布瑞尔看着他如此走入虫群之中,在说完自我介绍后的半秒内便蹲下身去,徒手抓起了一把还带着粘液与鲜血的虫子,甚至放至鼻尖细细嗅闻。
“嗯,果然是这样,是噬心虫。”
“噬心虫?”
“一种亚空间生物。”
黑貂不以为意地回答,并将那把虫子甩至脚下,紧接着掀起大衣,从腰带上取下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瓶。
他侧过头来,又对扎布瑞尔说道:“大人,拜托您再后退一点。”
“你要干什么?”
黑貂干巴巴地一笑:“噬心虫会在脱离宿主的身体大约一分钟后迅速吸干宿主的灵魂并聚合成为噬心兽,一种高约四米左右的强大恶魔我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它的。”
“所以,换句话来说,大人,我得赶在这群小杂种通过邪法链接吃掉我们审讯对象的灵魂并弄死我们以前就干死它们这群恶魔臭屎。”
扎布瑞尔没有对他这段话予以任何评价,只是默默地后退了几步,看着黑貂将那个金属瓶打开后扔进了扔在蠕动的虫群之内。
某种惨白的骨灰从瓶内迅速涌出,犹如被牵引着一般迅速覆盖了整片虫群,而它们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忽然停止了蠕动。
数秒后,在扎布瑞尔全程未眨眼的情况下,这一地的虫子忽然化作了袅袅青烟,无声地飘向天花板。
黑貂再次蹲下身,捡起他的瓶子放回腰带上,又走到被铁链吊起的利昂娜·德·拉尔身边,一边伸手扶正她的头,一边随口发问。
“大人,您接下来想怎么审她?”
“什么?”扎布瑞尔本能地问——他还未从刚刚的场面中回神。
黑貂伸出手,拔下女巫的下巴,把它扔到一旁。
黏腻的撞地声一闪即逝,他却好似没事人一般伸手拽住了女巫的舌头,紧接着右手探出,一抹金光好似闪电般洞穿了那条血淋淋的舌头,将其牢牢地钉死在了女巫的胸口处。
扎布瑞尔定睛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节被打磨的锐利的镶金指骨。
利昂娜·德·拉尔发出一声模糊的哭叫,悠悠转醒。
“我有三个方案推荐。”
黑貂如此开口,背着手,站在她身边耸了耸肩。
“第一是保持现状,就这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审。效率不快,但她耍不了什么花招,而且,如果有些问题的答案遭到诅咒,她也能代我们承受。”
“第二是直接把她的脑子取出来放进湿件培养罐里,通过数据手段把她的记忆全都调出来。这样效率最快,但需要解析转译,以及虔诚的机械神甫的陪同。”
“第三是——”
“——噌。”
扎布瑞尔沉着脸拔出自己的战斗匕首,利刃刮过刀鞘所发出的声响就这样打断了黑貂的话。
他了然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弯腰捡起了女巫的下巴,随后将那节指骨拔出,将其当做钉子,把那块血淋淋的下巴和利昂娜·德·拉尔的脸连接在了一起。
她痛苦地挣扎着,双眼原有的碧蓝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浑浊的白。
“那么,您选择老办法?”
“我宁愿用老办法。”老骑士面无表情地说,提着匕首来到了女巫面前,随后再次发问。
“你和万眼这个叛徒战帮是什么关系?”
黑貂适时地举起右手,转动那节骨钉,金光再度一闪即逝,利昂娜·德·拉尔哀嚎着开口,声音竟然很是清晰。
“我是他们的眼线!”
“说详细一点。”
扎布瑞尔命令,同时看向黑貂。后者会意,再次旋转骨钉。
女巫的惨嚎声愈发尖厉,排泄物滑过大腿,汇聚于鲜血之中。密集如蛛网般的血管悄无声息地顶起了她的皮肤,漆黑异质,其内有某种扭曲的活物正在迅速爬行。
“我为他们效命”
利昂娜咳嗽着答道,尘埃般的鲜血和腐朽的内脏碎片从喉咙内涌出。
“万眼给了我力量,让我超脱于庸碌之命。作为代价,我要为他们一直效力,传递情报。”
“说谎!”扎布瑞尔用雷鸣般的声音斥责道。“伱分明就是在和异形渣滓合作!”
黑貂轻轻敲击骨钉。
“那是因为他们和我失联了!”女巫尖叫着说。“他们已经有快一个世纪没再和我联系了!”
“他们是怎么和你联系的?”
“献祭。用活人的血肉为精华唤醒他们给我的号角,只要吹向它,他们就会找到我,不管我在哪”
扎布瑞尔深吸一口气,某种难言的憎恨开始在他心底复苏。
不同于对异形的仇恨,这是一种早在雄狮尚未回归之际便已经存在于他胸膛中的恨意。
身为一名泰拉裔老兵,扎布瑞尔早在服役的前二十年里就把这世界上大部分的腌臜事看了七七八八。像是利昂娜·德·拉尔刚刚所说之事,他曾亲眼看见同为泰拉裔的人类毫无悔意地对他们的同胞施行。
只是这一次,这种祭献恐怕是真的有效。
“你做了这种事多少次?一次杀几个人?”黑貂突然问道。
迎着扎布瑞尔质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