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一把利剑,尽管有着国王的威严,却很少运用。更多时候,他都是用剑在说话只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了点不同。
他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站在雄狮身后,等待着赞美诗的结束。他是想听完的,奈何雄狮似乎并不愿意。
他举起右手,强行停止了这群僧侣的虔诚之举,随后便将那节脊椎骨展示给了一个光头女人。
“以神皇的名义。”雄狮语速极慢地开口。“净化它。”
那女人恭敬地低头弯腰,双手举过头顶,如此以后方才伸手接过那节脊椎骨。她并不年轻,眼角处的皱纹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她的脸上仍然具备某种孩童似的天真
卡里尔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件事,如挥刀刺中心脏般顺理成章。他皱起眉,某种猜测一闪即逝,而后,剩余的十二人所表现出的缓慢和他们脸上相似的稚气则证实了他的猜测。
雄狮转过身来,带着他走向门外。
他的贵族主管先行一步,非常迅速地离开了。大门再次合拢,雄狮靠在门上,抱着长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卡里尔听见他在深呼吸,连续不断地深呼吸。
“你会为此看低我吗?”片刻之后,莱昂·艾尔庄森如此询问。
“为了什么而看低你?”
“为他们。”卡利班人说,紧接着竟罕见地自嘲一笑。“我还以为我做起这件事来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们会死吗?”
“不会。”莱昂说。“至少现在不会,但他们的寿命会减短。”
“他们会痛苦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卡马斯的社会中挑选出了这些有缺陷的孩子,然后将他们当做工具养育成人,让他们充满信仰,以备某一刻的不时之需。”
年老的雄狮严肃却也僵硬地低下头,看向他请来的审判者,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
他没能说完。
卡里尔摇摇头,熟练地做起了他过去从未做过的事情——他干脆且不容拒绝地打断了雄狮的话语。
自他复生以来,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与之一同进行的改变还有他对于尊称或身份之间的偏执。
时间会改变一切,任何事都无法例外。
“帝国的社会中没有为这些孩子预留出生存的空间,过去没有,现在没有,而你我都无法确定未来会不会有。”
“再者,就目前而言,治愈大脑方面的缺陷也仍然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们对自己身体构造的认知还没有完善到能够从基因层面杜绝类似事情的地步”
“我相信,就算再过一千年,畸形儿也仍然会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中并饱受欺凌。所以你做的事情没什么可指摘的,哪怕在我这种偏执狂看来也是这样。”
“你让他们衣食无忧,不必饿着肚子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你让他们拥有了尊严,莱昂而这一点是多少钱也换不回来的。”
“哪怕这尊严来自狂热的信仰,哪怕他们其实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概念。”
卡里尔微笑着,眼中亮起灵能。他悄无声息地飞起,在雄狮的愕然中,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再次落地。
“所以,你不如好好想想待会要怎么对那个战帮发出邀请”
莱昂·艾尔庄森眼神陌生地看着他,良久方才憋出一句警告:“下次别那么做。”
“什么?”
“灵能。”
卡里尔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