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使他明白你任务的重要性,但他现在不过只是个尚未开化的野人。除非遇见人类,否则,他恐怕会一直这样游荡下去等等,快躲开!”
巫师猛然回头,看见一抹剑光。
这一剑着实来的突然,没有半点预兆,哪怕他已经得到提醒,也根本无法躲开。幸得法衣上永久恒定的护盾法术发挥了作用,否则这一剑恐怕会直接穿透他的头颅。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袭击者一击不中便立刻遁走,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显露半点痕迹。
巫师严肃地皱起双眉,右手捏动法印,莹莹白光透体而出,横扫四周,开始探查袭击者的所在之处。
可是,仅仅只是这半秒不到的空隙,巫师便感到右手食指处传来了一阵使他心悸的麻痒。他低头凝望,竟看见了两根不知从何而来的闪亮银针,正深深地刺入他的手指之内。
绕过了护盾?!不,恐怕是抓住了施法的空隙
巫师脸色难看地唤起火焰,将这两根银针烧灼殆尽。随后,他举起左手,并掌为刀,竟毫不犹豫地从手腕处斩下了右手手掌。
近似灰烬般的事物从断口处喷涌而出,数枚飞刃恰到好处地从天而降,虽叮叮当当地撞在了巫师的护盾之上,却仍然保持着高速旋转,火星四溅。
那飞刃上涂抹着的某种透明液体在火焰中逐渐化作满怀恶意的漆黑,竟然开始侵蚀护盾本身的稳固性。
巫师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撤去法术,转而释放了一个新的护盾,这才让这些危险的飞刃停下来。
“这种手段难道是刺客庭?”塞拉法克斯听见自己的低吼。“情况不对,立即离开!你有的是时间!”
话音落下,仍然潜藏于黑暗中的刺客发起了第三次袭击。
他仿佛能够听见塞拉法克斯自己对自己的忠告一般,刻意地选在了这样一个极具戏剧性的时机,但他所选择的武器却使巫师寒毛倒竖——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只银色的手臂正握着一枚闪着光的天鹰徽记,毫无犹豫地朝他面门按来。
巫师狂吼一声,不计代价地使用传送法术,消失在了原地。
刺客扑了个空,却显得依旧平静。黯淡的林光洒在他的斗篷上,照出了一个漆黑的带翼剑徽记。他走到巫师消失的地方,伸手触碰了一下地面。
传送法术带来的非自然高温正在快速消逝,但它依旧对这里造成了影响,无孔不入的混沌力量已经悄悄地潜伏在了此处
刺客沉思片刻,便将手中的天鹰徽记深深地按进了泥土之中。在这以后,他方才捡回那些飞刃,并将它们一一挂回自己的腰带上。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的表情无比平静。
数分钟后,他消失在原地,步入森林之中。
又过数分钟,一头循着气味与声响而来的野兽疑惑地耸动着鼻翼,在四周游荡了许久。他一无所获,因此只能离去,向着森林的更深处前进。
半天以后,一个黑甲的巨人警惕地来到了这里。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手中的带翼剑徽记在为他提供指引
他从泥土中挖出了一枚天鹰徽记。
——
“噢,命运之轮正在转动,命运之轮正在转动——”
在混沌那永无止息浪潮的最深处,传来了这样的一个声音,其内满是愉快。许多涟漪因它而诞生,成为或弱小或强大的梦魇。
它们一经诞生,便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这片浩瀚的海洋,开始学着兴风作浪,绞尽脑汁地试图前往物质界
声音的主人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这些因它而生的怪物变回没有自我意志的奴隶,但它没有这样做,反倒兴致满满地给予了鼓励。
作为回报,梦魇们将自己所做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它。
“很好,很好”声音欣喜地转变为一阵大笑。“你们都做得很好,但还可以更精进一些,再发挥一点创造力吧,如何?”
“不要只是局限在某一人的命运上,你们完全可以编织丝线,将他们的命运一一缠绕、彼此连接让灾难开始于一个微不足道的乞丐身上吧?这样怎么样?”
“让他父母皆亡,让他在街头游荡。让他因饥饿而死,让他的尸体被野狗啃食——他从未感受过任何善意,是不是?当他死时,他心中满怀憎恨”
它的大笑转变为窃笑,仿佛正在为未来将发生的某事而欣喜。
它没有再说下去,而那些自以为得到了它认可的梦魇们争先恐后地开始谋划在物质界内的降临,不计代价地开始为它所描述的那个故事推动发展,将可能性变为必然
说来骇人,但这实际上不过只是一种消遣。
“哼、哼、哼。”
它轻哼着,显得很是愉快,甚至率先对一片飘荡而来的浪荡紫云打了声招呼,语气显得很是俏皮。
“嗨,小妹妹。”它嬉笑着说。“你的伤势恢复了吗?”
云中的某个美妙形体慵懒地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将一只已经恢复如初的手臂伸出了云雾。银光忽闪,一团氤氲的银色雾气悄然凝聚,开始观察这只纤纤玉手。
那如凝脂玉般的肤色、娇嫩却也显得充满活力的肌肉和修长的五指被它尽数捕捉,最终,银雾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