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伤势。
很快,阵阵狂热的气氛便在残兵们之中涌动了起来。此前还怀疑着卡里尔的那位士兵更是头一个立正敬礼,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与军衔。
“格哈特,大人,卡马斯防卫军第六装甲团第十一连的下士。”
“很高兴认识你,下士,但不要太过激动,我们接下来的首要目标并非重新奔赴战场士兵们,车内还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吗?没有?很好,和我来。以帝皇之名,我们有要事要做。”
话音落下,他就此转身,带着这只小小的队伍踏上了与战争前线完全相反的一条路。对于整个卡马斯的战争而言,这只队伍实在是渺小得无关紧要,但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仅仅两个小时后,队伍内的人数便从八人变为了四百六十九,与此同时,他们的路线也悄然逆转。又四个半小时后,在天快黑时,被重新征召的士兵们已经多得足够被重新整编为一整个步兵团和两个装甲连了,但这仍然不是结束。
深夜十一点五十三分,位于卡马斯空间站上的战争指挥部接收到了一个通讯信号,来自一个早在战争开始三小时后就被确认为‘丢失’状态的阵地。
时任卡马斯防卫军最高统帅一职的普拉尔·法林抢在所有人以前亲自接起了这个信号,甚至没有给它连接至公用频道的时间。他就此得知了一个消息,并为此备受振奋。
挂断通讯后,这位双眼通红的元帅立刻在他的临时指挥部里咆哮起来。
“派出我们所有的战机!带上所有弹药,前往这个坐标点进行轰炸!”
“可是,长官?”
他的副官立即提出质疑,其他高级军官也露出了同样的神情。普拉尔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争分夺秒地扑到了指挥台前,开始以自己的最高权限手动发布命令,他甚至调用了空间站武器阵列内剩余的最后一部分弹药。
恰逢窗外忽有炮火闪耀,真空被照得如同白昼,几艘炮艇疾驰而过,一架属于暗黑天使的庞然大物杀气腾腾地驶向了空间站另一侧,追杀一些正在逃窜的万眼战帮舰船
元帅本人的脸在这样的战火中得以显露无比狰狞。
“我们白天时被打散的部队被人重新整编了,还夺回了达顿河沿东的四个阵地。”
他一边发布命令,一边低声解释,整个人显得专注又暴躁。
“是个审判官干的,帝皇在上,不管他在这以前来卡马斯到底是打算做什么,我都一定要给他颁发奖章,管他仗打完了是死是活副官,过来!”
他的副官以无比的默契赶到他身侧,接替他开始操纵指挥台。
“传我命令,调遣第三装甲团、第五装甲团、第二炮兵团和第十一、第十四两个步兵团,让他们从西线阵地出发,前往坐标点对阵地进行支援。”
“我只给他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赶到坐标点,明白了吗?支援未到期间,空袭不准停!务必要把那群混沌渣滓遏制在达顿河两端!”
“明白,长官。”
副官有条不紊地执行了他的所有命令,由战舰集群和卡马斯地下设施共同构建起的通讯网络坚不可摧,哪怕是混沌降临也未能将它彻底摧毁。
元帅本人的命令得以清楚地传递至地面,但这并非结束,副官对此心知肚明。他抬起头,看向普拉尔,却发现与他共事长达二十年,早已白发苍苍的老元帅居然面带微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菲克斯。”老元帅低声开口。“但是现在还不要急,那群叛徒还没抵达地面。告诉骑士团的诸位大人,我以我的生命保证,现在依然不是一个适合他们降落的时机。”
“您还打算让他们待命吗?”
“这是我的权力。”
老元帅眯起眼睛,如是回答,神情忽然变得极为冷峻。
他的副官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已经将元帅接入到了一个新的通讯频道之内——与此同时,在理性之锋的舰桥上,战团长拉斐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了他的声音。
“雄狮亲自将这份重担交给了我,我才是总指挥——我会为此承担一切责任,但如果有谁胆敢抗命,那他们就会被立刻宣布为叛徒。”
“我尊重你的意志,普拉尔元帅。”
战团长平静地回答,并微微抬起左手,阻止了一众正处于焦躁中的暗黑天使们。他们都早已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只求即刻踏上卡马斯。唯有拉斐尔本人不动如山,冷静异常。
他转过头,看向他的兄弟们,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会等的,大人,直到你认为时机成熟。”
老元帅大笑一声,就此挂断通讯。
——
卡里尔伸出手,以一个凡人的方式将自己带上了战壕顶端。他换了件衣服,是从板条箱内拿出来的防卫军短款军服。审判庭的徽记还挂在胸前,天鹰徽记则缠绕在右手上。
那些曾将他整个人染红的血不见了,原始的惨白取而代之。他的脸孔一片模糊,唯独双眼闪闪发光,能让挤满战壕、阵地和四面八方的所有人看清。
卡里尔环视一圈,随后高高地举起了右手,金光乍现。对比他们头顶这片乌压压的黑,这点光芒简直微不足道,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