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面色苍白、身姿消瘦的中年男子,便疾步走入奉天殿。
满朝文武面色大震!
所有人忙不迭跪倒于地,高声道:“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朱元璋脸上也是一片震惊!
他连忙下了龙椅,迎上前去,疼惜道:“标儿,咱不是让你好好在东宫养病么,咋还来奉天殿了呢?”
来人,正是朱标!
朱标,乃是巍巍大明,当之无愧的储君!
诸王臣服,文武死忠!
“咳咳……”
此时,朱标重重咳嗽了两声,气喘如斗。
他的背痈越来越重了,这段时日,一直呆在东宫里养病。
可今日,江夏侯的儿子周骥找到了他,说在早朝之上,群臣正争辩于一桩通敌大案,引得父皇大发雷霆。
他心知父皇一旦发火,极有可能会因此诛杀一大批人,这才连忙赶来了奉天殿。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刚走到殿门,便见着父皇要把一位御史拿下昭狱。
昭狱啊!
别说一个文臣,便是武将进去了,以锦衣卫的严刑手段,十之七八就是死路一条!
这十几年来,郭恒案、胡惟庸案,父皇杀了太多的臣子!
他实在是不忍看到父皇再起杀孽了!
于是,他连忙平稳住心气,忍不住忧虑地问:“父皇,敢问王御史犯了何罪,您竟要将他打入昭狱?”
事关皇长孙,没等朱元璋反应过来,蓝玉便冒着大不韪,向朱标解释起了一切。
“回太子殿下,王腊弹劾于我大明献粮有功的商贾朱寿,通敌卖国!”
“陛下明察秋毫,觉得此案尚有疑点,这才把王腊打入昭狱问审!”
朱标听罢,一下愣了。
不对劲!
这事,怎么跟周骥说的南辕北辙啊?
他顿时转头看向了王腊,问道:“你弹劾了朱寿通敌卖国?”
王腊还以为朱标是在替自己周旋,便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回太子殿下,朱寿犯下的滔天之罪,铁证如山!”
“臣是冤枉的啊,还请太子殿下饶臣……”
可话没说完,朱标便挥手打断,冷声吩咐道:“来人,把此国贼拖出去砍了!”
王腊整个人如遭雷击!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太子殿下不是来搭救自己的么,咋还要处死自己呢?!
一众御史也懵逼的不行,齐声道:“太子殿下,王腊罪不至死啊!”
朱标冷着一张脸,喝道:“休要替他求情!敢诬陷我大明的栋梁,他罪该万死!”
“殿前亲军何在?还不速速拿人!”
“遵旨!”
说罢,几个亲军立即上前,拖走了已经吓尿了的王腊。
看着这一幕,朱元璋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啊,一向仁慈的标儿,竟展露出了这么杀伐果断的一面!
好!
真是好呐!
他不禁笑眯眯地道:“标儿,你也觉得朱寿是清白的?”
朱标肃然地道:“是的,父皇!”
他虽在东宫养病,可臣子们的奏折,朱元璋都会命人抄录,给他送去一份。
而朱寿的所作所为,他心里也一清二楚。
一桩桩谋国之策,哪一个不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这等忠君恤国的百姓,会通敌卖国?
他朱标一万个不信!
至于处死王腊,他是仁慈,也向来宽待天下士子,可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这帮人颠倒黑白!
当生则生,当杀则杀!
接着,他便一拱手,正色道:“父皇,儿臣也力保朱寿无罪!”
“御史王腊狼子野心,乃是首恶,其罪当诛!”
“至于这些跟他一同弹劾的御史,亦是身负大罪,儿臣谏言,将其全部官降三阶!”
朱元璋精神一振!
怎么也没想到,标儿也力挺咱的大孙子是清白之身!
莫非,冥冥之中,这就是父子之间的羁绊?
他顿时开怀大笑,道:“好!那就听标儿的,把这帮混账全部官降三阶!”
一众御史惊骇的一阵肝颤。
既得罪了陛下,又得罪了太子……
自己的前途,就这么完了?
有人不甘心地道:“太子殿下,臣等不是无的放矢,实在是朱寿的罪证确凿啊!”
闻言,周德兴计上心来,连忙冲阿鲁木使了一个眼色。
阿鲁木立刻会意,顿时发出一声狂笑:“哈哈哈!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这一声大笑,瞬间吸引君臣们的目光。
只见他很不客气地道:“还以为泱泱大
明,君臣该是何等的雄大气度,没想到,居然是一帮酒囊饭袋!”
“那朱寿,明明卖于我元廷数之不尽的生铁、盐巴!”
“若不是他利欲熏心,要的银子实在太多了,索求无度,我压根不舍得告发!”
“你们大明君臣居然怕丢了颜面,对此装聋作哑?”
“简直是徒增笑柄!”
蓝玉顿时大怒,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