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者,乃国之根本也!
刘三吾怒火满腔,胆敢蛊惑朱标,这不是动摇国本,又是什么?!
周德兴实乃该死!
此时,朱元璋的脸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
说实话,对于周德兴,他心里已经很顾念旧情了。
户部主事沈全撞柱而亡,来了个死无对证,他也容忍下来,默认这是畏罪自杀的主谋。
这位老伙计的独子周骥淫乱东宫,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没想到,他的隐忍,非但没换来对方的适可而止,反而越来越胆大包天,居然敢指使周骥去蛊惑标儿!
标儿正病重着呢,万一因此出了个好歹……
周德兴啊周德兴,咱真是留你不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透着无比的淡漠:“传旨!江夏侯周德兴教子无方,淫乱宫闱,其罪当诛满门!”
“蒋瓛!带两支锦衣卫千户所过去,送咱这位老兄弟上路!”
“还有,给他走的痛快一点,留个全尸!”
“臣遵旨!”
蒋瓛领命而去。
看这一幕,刘三吾叹了一口气。
这道旨意,陛下是宁可自己蒙羞,也要给周德兴留下一个充足的颜面啊。
面对这个玩伴,陛下的心肠,终究是软了。
否则,真正该昭告天下的罪名,乃是周德兴坑陷国本!
周家满门,世世代代,将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也就在这时,朱元璋转过身来,吩咐道:“老刘,你去给蓝玉送封信
!”
“就说,是周德兴在陷害寿儿吧!”
刘三吾骇然失色,震惊地道:“陛下,臣乃大学士,是文臣啊……这文武勾结……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
朱元璋淡笑道:“一帮混账在背后玩损招,对咱的大孙不利,那咱也该用这帮骄兵悍将,震慑震慑了!”
刘三吾一下恍然大悟,连忙拱手:“臣遵旨!”
说罢,领命而去。
京师的天,要变了!
……
此时。
凉国公府,正举办着一场酒宴。
傅友德、常家三兄弟、冯胜、耿炳文等一众淮西武将,赫然在列。
“老蓝,你当了征元大将军,真是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连冯胜这厮都是副将!”
“这回出征大漠,得狠狠揍北元一顿,敢陷害皇长孙,弄死这帮蛮子!”
“是啊是啊!”
一时间,众将举着酒碗,纷纷道喜。
而提起了皇长孙,酒劲上头的蓝玉,脸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他环顾四周,大声问道:“诸位可知,为何老爷子选了咱和冯胜,领兵出征大漠?”
宋国公冯胜灌了一口酒,笑而不语。
傅友德微微凝眸,疑惑地问:“哦?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此话一出,众人也是侧目,齐齐看向了蓝玉。
蓝玉也不继续卖关子,开怀大笑道:“前几日,老爷子带着咱和冯胜,又去见了皇长孙!
”
“这孩子,在老爷子面前,狠狠夸了咱和冯胜一顿!”
“诸位,你们是不知道,当时老爷子想都没想啊,就让咱和冯胜出征大漠了!”
一众淮西武将浑身大震!
尤其是常升,激动的一拍大腿,高声道:“好!这太好了啊!”
皇长孙养在宫外九年,陛下一直没把这孩子迎回宫中,命其认祖归宗。
正因如此,他们这帮淮西武将心中很是担忧,怕皇长孙在陛下心中的份量,还是不够大。
可现在呢?
皇长孙一句话,便左右了陛下的想法!
这份量,简直重的堪比泰山啊!
不担心了,一点也不担心了!
皇长孙厉害呀!
蓝玉看着众人高兴的劲,压了压头,说道:“好了好了,都轻点吵吵!”
“这事,大家心里乐乐就行,谁都他娘的不准往外乱说!”
“不然传到老爷子的耳里,惹得老爷子迁怒,收拾咱们一顿,可就不妙了!”
常家三兄弟重重点了点头,齐声道:“小叔说的对!”
“诸位,别嫌咱说话难听,事关咱的大外甥,谁要往外胡咧咧,让老爷子听见,莫说咱提刀子宰了他!”
众人忙不迭的大笑:“放心,放心,咱也不是傻子,定是守口如瓶!”
“对对对!”
“当年要不是皇长孙求情,咱这条老命,早就被老爷子收走了,肯定不敢乱说!”
“是了是了!”
突然,有人
尴尬地道:“娘的,该死啊,咱一睡觉,就爱说梦话啊……“
“万一被新纳的第八房小妾听着了,可咋整?”
唰!
众人齐齐转头,死死盯向了对方。
尤其是常升,更是眼露凶光,手摸上了刀柄,跃跃欲试。
对方吓的脸都白了,哆嗦道:“郑国公莫慌!咱回头就找大夫开副哑药,先他娘的毒哑半个月再说!”
“呀,这个办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