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燕王朱棣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说大哥病重吗?
可看这样子,浑身一点病气也没有啊!
病个鬼!
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传的谣言,害苦了本王呐!
大哥的病要是好了……
本王满腔的壮志雄心,岂不是得乖乖沉寂下去,老老实实当个藩王?!
见他怔怔出神,朱标也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似笑非笑地问:“老四,多年不见,你这说起话来,怎么还磕巴上了?”
燕王朱棣回过神来,一个劲压下心中的震撼,忙掩饰道:“多年不见大哥,小弟激动!”
“小弟实在是太激动了啊!”
“来,大哥,抱一个!”
说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忙是上前跟朱标相拥。
罢了罢了!
大哥待本王,终究是恩重如山!
争位之心,暂且搁置一旁,先好好跟大哥叙叙旧再说!
朱标在他肩膀上给了一拳,意味深长地大笑道:“老四,打从你册藩北平之后,人壮了不少啊!”
“再过几年,咱要是跟你掰手腕、比气力,怕是也掰不过了吧?!”
掰手腕……
闻言,朱棣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大哥啥意思?
莫不是敲打、试探本王?
他眼中闪过一抹悸动,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大哥莫闹,小弟这都是虚壮、虚壮罢了!”
“往年跟大哥掰手腕,小弟都是甘拜下风,可没那本事胜过大哥啊!”
朱标微微颔首,止住了敲打之心,失笑道:“你啊你,谦虚了不是?”
“要咱说啊,老四你之英武,已不输于咱了!”
说这话时,他心中一片的淡然。
老四纵有反心,又如何?
册藩北平这几年,老四把封地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又如何?
莫说儿子朱雄英,连凉国公蓝玉也曾上谏老四生有不臣之心,可他也照样不曾放在心上!
只因,他朱标一日在世,就压得住、镇得住天下诸藩!
他的仁慈,可纵容天下诸藩放肆!
可若是谁真敢臭嘚瑟,摁地狂抽!
于是,他想了想,转头便看向了老爹朱元璋,笑呵呵地道:“爹,你看,老四还是一如当年,憨直可嘉啊!”
“没变,一点也没变!”
言外之意是说,爹,老四的反心,不足为惧,莫要因此动怒,责怪于老四了。
朱元璋也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心里直直叹了一口气。
标儿啊标儿,你这咋还维护上老四了?
等雄英带你投奔老四,听这两个混账称兄道弟之时,看你还维护不?
你不把老四揍得哭爹喊娘,咱都烧了高香了!
哎……
雄英和老四这对叔侄,合起伙来不干人事……
咱老朱家的子孙,净造孽啊!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一点也没说穿,点头笑道:“啊?对,标儿说的对!”
“老四,你今年年初,打了一个大胜仗,还俘虏了一个北元的啥啥小王子是吧?”
“这仗打得好!”
“此功劳,深得咱心!”
年初二月,北元宗王太尉乃尔不花、丞相失烈门,兴兵扣关。
燕王朱棣率领三万精骑击退,俘虏辽阳王之子,立下赫赫功劳。
可出于对老爹的畏惧,朱棣憨直一笑,赶紧说道:“父皇,儿臣册藩北平边关,拒敌于国门之外,乃应尽之责!”
“算不得什么功劳!”
说到这,他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了什么,拱手道:“对了父皇,儿臣听说朝廷马上开海,此番回京,要为您献上一位镇海之良才!”
朱元璋顿时一愣,忍不住问:“镇海之良才?是谁?”
“马和!”
说罢,朱棣微微侧身,露出恭谨站在身后的马和。
马和精神一振,忙不迭迈步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奴才马和,叩见陛下,叩见太子殿下!”
咦?
还真跟大孙府上锦衣卫的奏报一致,竟是个太监?
得亏啊!
对于太监的好奇心,寿儿已经在马和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不然,等这娃子认祖归宗之后……
岂不得叫整个宫
中的太监,排队脱裤子,好去看看鸡儿?
这么一想,朱元璋看向这个面白无须的年轻太监,多出了几分好感,便耐着性子问道:“咱问你,何以镇四海?!”
马和躬下身来,一拱手,慷慨激昂地说道:“回陛下,远交近攻!”
“我大明船队入海,当以教化之仁名,行王霸之正道!”
“西洋之海权,亦当永归我大明!”
“内外诸夷,胆敢染指海权者,皆斩!”
朱元璋满意点了点头,笑道:“这话说的,有点意思!”
“你这太监,远胜宫中那帮死阉人,也难怪老四极力举荐于你!”
闻言,燕王朱棣目光闪烁了几下。
他立马抛出了重磅炸弹,正色道:“父皇,若是马和入海,不光可以力镇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