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常茂心中说不出的崩溃。
咱的大哥、三弟、大外甥,一个比一个不地道啊!
什么外甥媳怀娃了?
呸!
全是忽悠咱、为了割咱卵子的借口!
骗子!
一帮大骗子!
可此时,常升等人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抬着他跑出府门,来到临街的一间小院。
院里,搭着一间蚕室。
来到蚕室外头,朱寿立马大叫了一声:“诸位,立马换服,戴口罩!”
等换完了行头,众人齐齐把常茂剥干净了衣物,抬了进去,放在了手术台上。
为了怕常茂反抗,常升亲自喂了他喝下一碗臭麻子汤之后,又用绳子,把他结结实实绑在了台上,叫其动弹不得。
一盏盏的灯,随之点亮。
小小的蚕室里,瞬间灯火通明。
常茂仰躺在台上,想挣扎,却又无力挣脱不得,忍不住惊恐的大叫:“莫割,摸割!”
“莫要割咱的卵子啊!”
一旁的常升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说道:“老二,这是为了你好,也为了咱们常家的列祖列宗!”
“听咱一句劝,为了常家的香火,你忍一忍吧!”
常茂吓得头皮都要炸了,放声大吼:“常升,你放屁!”
“十岁之时,咱不就是一脚把你踹进粪坑里头了?”
“多大点事啊
?”
“你何至于这么记仇,要如此报复小弟啊?”
闻言,常升脸色顿时一黑,气的大骂:“娘的!你不说,咱还差点忘了这破事呢!”
“刘一刀!”
“滚出来,给咱把这厮的卵子全割了!”
“来了来了,小人来了!”
话音一落,一个老头连忙从里头跑了过来。
一见到这个老头,朱寿微微凝眸,问道:“你就是刘一刀?手艺如何?”
“小人正是!”
老头躬身一礼,毕恭毕敬地道:“回贵人,小人净身的手艺,打从宋时之始,到了小人这一辈,已传下足足八代了!”
“不是小人吹嘘,整个京师上下,小人乃是净身第一人!”
呀!
祖传八代一直干净身的活计?
人才啊!
朱寿眼前一亮,忙不迭的发问:“本少爷问你,环切的手艺,你可练熟了?”
刘一刀不敢怠慢,恭谨地说道:“熟了,熟的不可再熟了!”
“多亏有郑国公,一日送来五六十位死囚,供小人练手呢!”
说到这,他一拍胸膛,信誓旦旦的振声道:“贵人,不瞒您说,纵是小人闭着眼,也照样把那玩意的皮给割了!”
咦?
这刘一刀,居然这么厉害呐?
一旁的常森震惊的咂了咂舌,立马起了玩闹之心,笑眯眯地道
:“既然如此,刘一刀啊,那你就闭着眼,给躺着的这厮割了吧!”
常茂听得脸都绿了。
他眼神死死盯着常森,怒声大吼:“老三,等遭完了这个罪,咱定要活活抽死你!”
常森顿时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你敢抽,小弟就抱着咱爹的灵位,去找陛下伸冤!”
“你看陛下抽不抽你这个不孝子侄?”
朱寿听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
常家之人,这一个个的,都啥德行啊?
本少爷服了!
他心里敬佩之余,也顺手从怀中掏出几张大明宝钞,拍在了刘一刀的手上,说道:“这一千两,是你的酬礼!”
“若割好了,本少爷再给你一千两!”
刘一刀面色大喜,激动的行礼:“小人万谢贵人!贵人,您出手,真是仗义啊!”
朱寿一翻白眼,骂道:“少拍马屁,赶紧干活!”
“定要拿出你祖传八代的本事,好好割之!”
说到这,他一指常茂的胯下,吩咐道:“把毛刮了,好生的剃干净,一旦感染,可就不妙了!”
刘一刀不敢怠慢,连忙取了刀来,轻车熟路的把常茂剃了个一干二净。
朱寿亲自把环切的刀具,在制好的酒精里泡了泡,转头说道:“常大人,莫怕,莫怕啊!”
“这割卵子,不疼呀!”
“在下于此事之上,
大有心得!”
“再说了,刘一刀乃是净身名家,定是一切一个准,绝无后患!”
这等手术,确实是小手术。
要知道,这玩意比阉割太监的手术还要简单一些,别说在这个时代,哪怕是一千年前,许多地方,都已流行切这玩意了。
至于现在,既有工具,又有酒精,还有搭建起来的蚕室,切个包皮罢了,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此时,常茂听了之后,堂堂铁打一般的汉子,吓得眼泪直打转。
大外甥!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万一出了点啥事,舅舅可就要入宫当太监,伺候陛下去了呀!
舅舅这一辈子,压根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啊!
这下倒好,栽你这娃子手里了呐!
一下子,他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