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王朱棣的话,姚广孝一下愣了。
造不成反了?
来京师一趟,燕王殿下怎么还消磨掉了坐拥江山之雄心呢?
转念一想,他便拱了拱手,忍不住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朱棣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京师传闻太子病重,此乃天大之谣传!”
“本王的大哥,活蹦乱跳的呐!”
说到这,他凝眸看向了姚广孝,一字一句地道:“纵是大哥病危,这江山也断然落不到朱允炆这个废物头上,那本王反个甚啊?!”
朱允炆登不了大位?
姚广孝眉头大皱,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敢问王爷,可是朱允熥……”
“不!”
话刚开口,朱棣挥手打断了话头,激动而又怅然地道:“本王的大侄子,朱雄英还活着呢!”
“这娃子,正是朱寿!”
一下子,姚广孝听得目瞪口呆!
啥玩意?
皇长孙诈尸了?
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是朱寿?!
饶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禁疯狂转动起了手中的佛珠,方寸大乱地道:“既失了卧龙,大明嫡传正统且又不绝,这……这……”
“王爷,若不造反,您为大明开疆拓土之雄志……“
朱棣摇了摇
头,淡然一笑道:“不冲突!”
“本王的大侄子,缺德归缺德,终究还是体谅本王这个四叔的啊!”
“经这娃子的劝说,父皇已然下旨,叫本王挥师黄金洲,裂土即皇帝大位!”
说罢,便把黄金洲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姚广孝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懵逼了!
跑去海外黄金洲当皇帝?
这跟老衲欲助燕王气吞宇内之心,完全南辕北辙啊!
他震惊之余,也赶紧追问道:“王爷,您可是答应了?”
朱棣重重点了点头,一脸感慨地道:“本王若不答应,老爷子转头就得砍了燕王府上下的脑袋!”
“去黄金洲当皇帝也好,天下诸王势大,任谁登基,削藩也是定然之事!”
“此时不去黄金洲,难道要等雄英当了皇帝施行削藩,本王跟自己的亲大侄子大动兵戈?”
说到这,他目光闪烁了几下,意味深长地问:“姚和尚,本王欲挥师黄金洲,你可愿随本王前去开疆海外之大明?!”
“待立国之日,本王可封你为国师尊衔!”
姚广孝低下头颅,双手合十,笑道:“老衲多谢燕王之赏赐!”
话是这么说,心里止不住的升起一个念头。
燕王啊燕王!
您这位藩王有
野心,老衲姚广孝,亦有泼天之野心!
正所谓,天下如棋局!
老衲毕生之所求,乃是搅动天下风云!
帝王江山!
天下苍生!
尽是老衲之棋子!
可若是去了黄金洲,老衲如何操弄众生于鼓掌?
海外的国师尊衔,望之不似一条好出路啊……
见他含糊其辞,朱棣心头一冷,面上却笑呵呵地道:“姚和尚既不负本王,本王定不负汝!”
“来人!”
“传信回燕王府,命朱能打造宝船,择日于天津卫出海,挥师入黄金洲!”
“是,王爷!”
一个下人连忙领命而去。
张玉迈步上前,抱拳问道:“王爷,眼下挥师出海,若北元余孽叩关北平,咋办?”
“无妨!”
朱棣大手一挥,淡淡道:“凉国公蓝玉、宋国公冯胜领二十万大军,已然深入大漠!”
“以他的本事,北元灭国不远矣!”
“一旦大破北元,二十年内,草原之患,再也不是北平边关之头列大敌!”
说到这,他眼神中射出一道犀利的芒:“等本王去黄金洲之前,也当挥师草原,灭了这帮蛮子,为咱的大侄子献上登基之贺礼!”
“张玉!”
“卑下在!”
“择日不如撞日,穿上本王的藩王蟒袍,随本王去请咱的大侄子出山吧!”
闻言,张玉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抱拳道:“王爷,卑下穿蟒袍,乃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朱棣摆了摆手,叹气道:“雄英这娃子,一向多疑!”
“你若不穿,叫他看出了不对劲,可就不妙了!”
“放心,得本王的首肯,朝廷谁也不敢乱嚼你的舌根!”
“此事,就这么定了!”
出于忠心,张玉纵然心有迟疑,却也不敢不从,连忙道:“卑下遵命!”
说罢,穿了上燕王蟒袍。
三人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朱寿的府上。
待下了马车,燕王朱棣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冷声吩咐道:“记住,等见了本王的大侄子,不管听到了啥,绝不可大惊小怪!”
“还有,你们记好了,本王的身份,乃是燕王府探子!”
“此间诸事,也绝不可泄露出去!”
“不然的话,本王定诛杀了你们的三族!”
诛三族?!
张玉、姚广孝两人听完这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