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燕王朱棣脸都绿了。
结拜?
结什么拜?
大侄子,四叔看你是想拐走姚广孝!
连四叔的墙角你都要挖……
缺不缺德啊?!
转念一想,他便挥了挥手,忙不迭地阻拦道:“大侄子,跟姚大师结拜,这不太好吧?”
“老和尚都这么大岁数了,若是结拜,咱们三个的辈份,岂不是要乱套了?”
“姚大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冷冷瞪了一眼姚广孝。
被他这满是杀意的眼神盯着,姚广孝纵是心动,却吓得打个了冷颤,赶紧说道:“啊对对对!”
“朱公子,结拜一事,依老衲来看,还是免了吧!”
“不过……”
说到这,他双手合十,笑眯眯地道:“老衲掐指一算,实乃与你有缘呐!”
“不如,老衲代师收徒,认你作俗家之师弟如何?”
代师收徒?
朱寿眼前一亮,忍不住激动地道:“敢问姚大师,你在佛门之中,辈份大不大呢?”
“大!”
姚广孝慈眉善目,摆出一副大德高僧的模样,笑道:“这么说吧,当代佛门执牛耳者,见了老衲,也叫尊称一声师叔!”
闻言,朱寿一脸诧异地道:“咦?”
“若本少爷答应下来,岂不是成了佛门小师叔?”
“那京师寺庙里的这帮秃驴,若是
往后得罪了本少爷,把他们全都阉了送进宫当太监,是不是谁也不敢放一个屁啊?”
秃驴……
姚广孝脸色顿时一黑。
皇长孙的这张破嘴,咋这么损呢?
可出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敢心生恼怒,反而笑呵呵地道:“朱公子此言,话糙理不糙!”
“莫说阉了,纵是砍了他们的脑袋,有老衲镇压,也无伤大雅!”
朱寿听完之后,顿时拱了拱手,眉飞色舞地道:“呀,那敢情好啊!”
“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姚广孝回施一礼,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看着这一幕,燕王朱棣松了口气之余,也摸了把额上的冷汗。
还好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啊!
这要是结拜,别说姚广孝会不会被拐跑,父皇要是晓得多出一个老和尚当孙子……
还不得活活抽死本王?!
他忍不住拍了拍朱寿的肩膀,宽慰地大笑:“大侄子,这事干的好,干得好啊!”
“你终于不坑大哥了!”
“大哥莫闹,小侄岂会坑害于你呢?
朱寿反驳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看向了张玉,问道:“对了!敢问燕王殿下,若欲争位,可曾于北平囤了大军之粮草?”
张玉谨慎看了一眼朱棣脸色之后,这才缓缓地道:“锦衣卫,遍布天下!”
“正因如此,囤积粮草、
兵戈,可谓是难如登天!”
“若要席卷天下,少说也要囤个几年,才可奏效!”
话音刚落,朱寿顿时一拍大腿,激动地道:“呀,姐夫,这不就巧了!”
“妹夫手有一物,可替换寻常之粮草,命燕王府囤积辎重,以供大军出征之用!”
张玉听得一愣一愣的,忙不迭地问:“好妹夫,敢问是何神物?”
朱寿一字一句地道:“罐头!”
对于这个名字,朱棣三人全都懵逼了。
尤其是燕王朱棣,转而便问:“大侄子,啥叫罐头啊?”
朱寿笑嘻嘻地道:“牛肉、黄桃等等果腹吃食,以琉璃装之,可密封多月而不坏,便于轻装携带,以解大军无粮之患!”
“此物,正是罐头!”
啥?
长达多月而不坏?
一下子,朱棣三人听得目瞪口呆之余,瞬间激动了!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打仗,粮草正是首重之物!
抛开主将的用兵之才,一场征讨之战的输赢,大多在于粮草的多寡!
粮草巨多,兵围敌营,耗也耗死对方了!
要是有了便于轻装携带的罐头,将士们纵是长途奔袭,也再无饥荒之患,岂不是大大提升了王师的整体战斗力?
可很快,朱棣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皱眉头地道:“不,不对!”
“大侄子,琉璃这玩意,作价金贵着呢
!”
“要是用来造罐头……”
“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一旁的张玉回过神来,也忙不迭的应和道:“是啊是啊!若以琉璃造罐头,一场大仗下来,还不得耗去千百万两银子?”
此时的朱寿,一点也不急,淡笑道:“燕王殿下,莫慌!”
“妹夫有办法削减烧制琉璃的成本!”
“一两银子,少说可造几十个琉璃罐子!”
说罢,松了一口气。
得亏啊!
琉璃,正是玻璃!
本少爷略懂化工之道,倒也懂得如何烧制玻璃!
至于燕王朱棣听罢,立马迈步上前,激动地问:“大侄子,你没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