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爹的无耻,燕王朱棣是彻底的服了。
为了抱上重孙子,连下药这等损招都给雄英用上了,缺不缺德?
不过……
好事啊!
大侄子,叫你没事就坑四叔,这回,轮到你被自个的爷爷坑了吧?
爽!
当浮一大白啊!
转念一想,他心里顿觉痛快之余,也忙不迭的抱拳行礼,大笑道:“父皇真乃英明神武,儿臣佩服、佩服!”
可此时,朱元璋一点也不受用,摆摆手道:“行了,少拍咱的马屁!”
“记得啊,把琉璃之龙像,给咱造好喽!”
“正好,咱也要借天下诸王入京之机,敲打一下老二这个欺压百姓、蠢如禽兽的兔崽子!”
朱棣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问:“敲打二哥?”
“敢问父皇,二哥铸下了何等大错?”
他口中的这人,正是身为朱元璋次子的朱樉。
朱樉、朱樉!
洪武三年封秦王,洪武十一年册藩于西安,洪武二十二年为宗人令,乃大明九大塞王之一,尊位显赫!
诸多荣光在身,足以可见朱元璋对这个嫡次子的偏爱了!
不过,此时的朱元璋听完之后,冷哼一声,说道:“这是御史上谏的弹劾奏疏,你且看看这孽障干的好事吧!”
说罢,甩过去一本奏疏。
朱棣搭眼望去,登时倒吸
了一口冷气,震惊地道:“以藩王之名,吞并田产宝院若干,欺压军民陷入困窘,以至于卖儿鬻女……”
“三百余百姓跪于秦王府求饶,二哥当场杖杀一人,还捉拿百人进了大狱?”
“这……”
说到这,他往下再看,又是目瞪口呆地道:“软禁正妃王氏,偏宠次妃邓氏?”
“且为了讨得邓氏之欢心,命沿海布政司收买珠翠,令上千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父皇,这么多的罪名扣在二哥的头上,朝廷可证了此事的真伪?”
朱元璋微微凝眸,淡淡道:“咱已叫锦衣卫查证过了,老二这混账犯下的累累罪行,只大不小!”
“敢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
“要咱来说,入京之后,他这个秦王也不用回西安之封地了!”
啊?
听父皇的意思,莫不是动了圈禁之心?
闻言,朱棣吓了一大跳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父皇,二哥的次妃邓氏,乃是宁和王邓愈之女吧?”
朱元璋重重点了点头,气咻咻地骂道:“邓愈这老杀才,生出了这么一个妒妇,咱都替他感到耻辱啊!”
“要不是念在邓愈有功于朝,咱早就下旨罢黜这妒妇的秦王次妃之位了!”
“可老二这兔崽子倒好,竟带着此妒妇回京,气煞咱也!”
“老四!”
“你说咱该不该
收拾于他?”
朱棣止不住的咂舌,心头很是感慨。
二哥啊二哥,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怕了怕了!
往后本王可得离你远点,有大侄子坑本王就够难受的了,若再被你连累上可就不妙了。
于是,他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忙不迭地道:“父皇,正所谓,长幼尊卑!”
“儿臣可不敢对二哥之错,评头论足啊!”
“这事,您还是找大哥去说道说道吧!”
“呀!”
“今早儿臣把高煦这娃子吊起来抽一顿,忘把他放下来了,儿臣得赶紧回府去也!”
“儿臣告退!”
说罢,还不等朱元璋反应过来,转头便一溜烟的跑了。
见他溜之大吉,朱元璋顿时气的一拍御案,骂骂咧咧地道:“兔崽子,敢糊弄老子!”
“你那三成的琉璃之利,回头也别想要了!”
也就在这时,蒋瓛迈步上前,恭敬地道:“皇爷,东宫的锦衣卫奏报,淮王殿下,去了皇长孙的寝殿……”
朱元璋一下愣住了。
他怒火转瞬消去,一脸错愕的问:“允熥去雄英的寝殿干啥?”
蒋瓛面色迟疑,欲言又止了半晌,这才尴尬地道:“皇爷,您莫不是忘了,算算日子,皇长孙的忌日到了啊!”
“臣斗胆
推断,淮王殿下不知皇长孙尚在人世的内情,恐怕是去吊唁……”
朱元璋恍然大悟,立马一拍大腿,赶紧说道:“走吧,随咱去见见允熥!”
“遵旨!”
君臣二人迈步出殿,来到了东宫。
此时的朱允熥,正孤身一人呆在皇长孙寝殿,抱着大哥朱雄英的灵位,嗷嗷痛哭。
“大哥!”
“快十年了!”
“弟被皇爷爷册封淮王了,可弟宁可不要这藩王之位,只求见大哥你一面啊!”
“廖家兄弟辞行之时,说东宫迟早要变天,说你要回来了,可你……”
“到底在哪啊?!”
“大哥,你好想你啊!”
正哭着,朱元璋迈步走入大殿。
朱允熥顿时吓了一大跳,止住哭声,忙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