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蓝玉直接傻眼了。
娘的!
早知道外甥孙镇得住你们,本帅浪费这么多口舌干啥?
本帅服了!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了一众淮西武将,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混账,要不要脸?”
“自个迷途不知返,还怪罪到本帅的头上来了?!”
听着这一声痛骂,众人面色很是坦然,脱口便道:“不要啊!”
“脸面?”
“凉国公莫闹,咱们淮西武将何时要过脸呐?”
说罢,一个个全都笑的很贼。
原来,这一招以退为进,乃是皇长孙想的办法啊!
皇长孙缺德是缺德了一点,可护犊子啊!
今日低了头、保住了性命,往后等这娃子登基,犹有起复的机会!
荣辱?
弃就弃了!
见众人面带激动,蓝玉也懒得多说,摆了摆手,便开口道:“既然如此,诸位全都回府书拟奏疏吧!”
“等开了早朝,咱们一共上谏陛下,收缴兵权、家业!”
“得咧!”
翌日。
皇宫大开早朝!
奉天殿内,文武百官肃立!
藩王之列,回京之后的燕王朱棣一身蟒袍,首次公开露面!
施然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朱元璋,缓缓扫向群臣,尤其是看着常升等一众淮西武将的目光,微微停顿。
这帮杀才,在
蓝玉府上密谋了大半天,终于肯收敛桀骜之性了?
蓝玉!
虽敢偷偷回京,可念在破灭北元、还帮雄英收拢淮西之心的份上,等会咱也不妨给你一个惊喜!
转念一想,他便淡淡吩咐道:“开朝吧!”
一个太监微微躬身,尖细的声音便响彻整个奉天殿:“有本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一众淮西武将精神大振!
来了来了!
该我等请罪了!
不过……
该以啥理由开这个头呢?
正想着,一个忠于孔门正统的臣子,顿时迈步出列,高声拱手道:“陛下,臣钱成海,有本上奏!”
“臣弹劾凉国公蓝玉,纵容家丁,侵占凤阳百姓千亩田产!”
“臣万请陛下,治罪蓝玉!”
接着,又有几个臣子出列,面带怒色:“陛下,臣也弹劾蓝玉!”
“蓝玉身为淮西勋贵,竟以朝廷漕运,盗用盐引,以私盐换取粮食,此乃泼天之谋逆!”
“臣恭请陛下,连发圣旨召回蓝玉,命其伏诛!”
“臣附议!”
看到这一幕,群臣瞬间哗然!
尤其是常升等一众淮西武将,面面相觑之余,全都激动了!
咦咦咦?
竟还有意外之喜?
快!
多弹劾几句,帮俺们造造势!
倒是位于文臣之列的方孝孺,
见蓝玉遭到弹劾,登时拱手出列,破口大骂:“混账!”
“凉国公正出征大漠,为朝廷痛击北元!”
“你们无力为其出谋划策也就罢了,拖他的后腿,是何居心?!”
钱成海浑然不惧大学士之威,立马顶撞道:“方大学士,此言差矣!”
“功是功,过是过!”
“下官不忍见凤阳百姓惨遭勋贵欺凌,仗义执言罢了!”
说到这,他目光幽幽,阴冷地道:“大学士,你身为文臣,为勋贵武将包庇,难道是要文武勾结不成?!”
文武勾结!
此乃天下之大忌!
一句话,可谓是诛心极了。
见方孝孺被针对,常升不忍拉他趟入浑水,于是便笑了一下,说道:“方大学士,莫急!”
“叫钱大人好好说说,凉国公的罪过嘛!”
说罢,不忘丢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方孝孺一下愣住了。
不是吧?
你们淮西武将,乃是皇长孙的班底啊!
弹劾蓝玉,万一这家伙真的倒台了,皇长孙咋办?
难道说……
他面色一阵变幻之后,便止不住的捋须,看向了钱成海,冷声问道:“尔等弹劾凉国公侵占凤阳百姓田产,可有证据?!”
钱成海冷笑一声,说道:“方大学士,这还要什么证据啊?”
“凤阳之地,有句小谣,广为流传!”
“说凤阳、道凤阳,自打蓝家出国公,十亩田地九是凉!”
闻言,坐于御之上的朱元璋,登时气笑了。
呦?
这帮忠于孔讷的混账,还挺会编啊!
他微微抬眸,故作冷起一张脸,淡淡道:“既然如此,蓝玉之罪,诸卿都议一议吧!”
方孝孺连忙拱手,振声说道:“陛下,臣以为,当命锦衣卫入凤阳细查!”
“不光要查凉国公是否犯了侵占百姓田产之罪,也要查一查钱成海等人的底子!”
“大战当前,竟构陷自家国公,其心不轨!”
钱成海顿时脸色一黑,怒声说道:“方大学士,你这是污蔑下官!”
“陛下!”
“臣以为,当连下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