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黄子澄忍不住放声大笑:“烟锁池塘柳?”
“呵,这有何难,且待本官去对……”
“本官对……”
可刚张开嘴,他立马眉头紧皱,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该死啊!
这是什么鬼的上联啊?!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的心头,也满是震撼。
五个字,尽取金木水火土!
若要对上此联,五行对五行,平仄平平仄,皆平皆仄平!
连意境也要相辅相成!
也太难了吧?!
看众人尽数面露沉思,朱寿不厚道的无耻笑了。
烟锁池塘柳!
此句,最早出现于明末陈子升的《中洲草堂遗集》,乃是公认的千古绝对!
引无数大儒、状元公竞折腰!
区区一个连状元都不是的黄子澄,想对出来此句……
痴人说梦!
转念一想,他便招了招手,笑嘻嘻地道:“观儿啊,快快坐下,喝口茶润润喉!”
“纵是给黄子澄十年,也够呛想出来下联啊!”
黄观不敢怠慢,连忙拱手:“是,义父!”
说罢,默默端杯喝茶。
过了大半晌,此时的黄子澄眉头依旧紧皱不已,浑身冷汗如雨下。
工部尚书沈溍实在等不下去了,振声说道:“黄子澄!”
“你到底对出来没有啊?”
“对不出来,趁早拉倒,鹿鸣宴乃礼部重事,岂可因你一介士林之耻给耽搁了?”
一下子,黄子澄脸色难看极了。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终于低下了头,十分不甘心地道:“本官技不如人,输了……”
闻言,沈溍顿时大手一挥,冷声道:“既是认输,赶紧过来给朱公子磕头吧!”
被他好一顿羞辱,黄子澄紧握双手,气的咬牙切齿:“沈尚书,本官虽是认输,可本官对不出来,难道黄观自己就对的出来不成?”
沈溍一下愣住了!
是啊!
这么难的上联,黄观可有应对的办法?
正要开口,黄观摇了摇头,笑道:“黄大人,这不巧了!”
“在下不才,倒是有几个略微符合此句的下联!”
“你且听好了!”
“在下当对……”
“炮镇海城楼!”
“桃燃锦江堤!”
“铁横沙场烽!”
也就在这时,一旁的夏原吉也笑呵呵地道:“哎呀,巧了!”
“黄大人,在下也有对子!”
“银栖灵海坨!”
“旨功爵与商!”
“烽销沙堤杨!”
话音刚落,众人面色大震!
难如登天的对子,黄观和夏原吉竟然对上来了?
这也就罢了,还连出六个?!
虽说意境上差了
点,可不妨是一个好对子呐!
南北榜之榜首,当之无愧!
服了!
所有人敬佩之余,也看向了黄子澄,止不住的讥讽道:“怪不得,陛下要把黄子澄逐出翰林院,原来就是个草包啊!”
“看看人家黄观,都是姓黄,你咋这么废呢?”
“呸!”
“士林之耻,我等羞于你为伍!”
听着入耳的一片骂声,黄子澄脸色转瞬惨然无比,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瘫倒在了地上。
完了!
难道,本官真要向朱寿这个低贱的商贾磕头?
耻辱、奇耻大辱啊!
见他失魂落魄,朱寿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便道:“哎呀,磕头之事,还是免了吧!”
“叫一个老狗磕本少爷,晦气啊!”
黄子澄满脸的错愕。
啊?
这就饶过本官了?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朱寿忽然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黄子澄,你去舔你旁边那两条狗狗的脚指头吧!”
“把狗舔到舒坦的嗷嗷叫,此事也就作罢了!”
“咋样咋样?”
啥?
舔狗的脚指头?!
黄子澄登时面色大骇!
他忍不住气咻咻地说道:“朱寿!”
“士可杀、不可辱!”
“你如此羞辱朝廷命官,不怕入刑部大牢吗?
!”
朱寿顿时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道:“本少爷有免死铁劵在身,怕个卵子?”
笑话!
刑部敢抓,本少爷立马跑路去北平,帮燕王朱棣起兵靖难!
等打回了京师,弄不死你黄子澄!
至于一旁的沈溍,倒是面色幽幽地道:“朱公子,何须动用铁劵?”
“来人啊!”
“把黄子澄押下去,本官亲自带他去御前问罪!”
黄子澄吓得直哆嗦,脸色一变,赶紧谄媚地道:“沈大人,下官愿赌服输、服输了!”
“下官这就舔!”
说罢,低头瞅了一眼两条大黄狗,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抓起对方脚趾,往嘴里塞去。
两条大黄狗吓得眼睛圆瞪,可谓是惊恐极了!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