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樉整个人都要吓尿了。
打死也没想到,竟被老爹朱元璋瞧见了自己的不法之举!
本王也太倒霉了吧?
不、不对!
老四这个混账,明知老爹、大哥在场,为何不放一个屁?
于是,他便看向了燕王朱棣,满脸幽怨地道:“老四!”
“你不地道啊!”
一旁的朱元璋,脸色发黑,怒声斥道:“兔崽子,你自己不干人事,关老四何干?”
“身为老朱家的子孙,欺压百姓是吧?”
“老子抽不死你这个逆子!”
说罢,抄起鞋底,如疾风骤雨一般,疯狂砸去。
出于对老爹的畏惧,朱樉疼的龇牙咧嘴,却又不敢闪躲,抱着头,嗷嗷直叫:“爹,莫打了、莫打了!”
“儿子知错了,知错了啊!”
朱元璋怒火滚滚,破口大骂:“当年册藩,咱跟你们这帮不孝子说的话,全都忘了?”
“咱苦口婆心叫你们统兵戍边,千万千万要自重!”
“你可倒好,在西安杀人杀上瘾了?”
“亏得你还是咱老朱家的宗人令,自己目无王法,上梁不正下梁歪,又如何叫底下的弟弟们当个老实藩王?!”
见弟弟被揍的凄惨无比,朱标实在于心不忍,连忙劝慰道:“爹,莫要再打老二了!”
“老二被您打死不要紧,可您老的身子若是被气坏了……”
“亏大了啊!”
闻言,朱元璋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标儿,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
“罢了罢了!”
“今日有臣子在,咱就听你一句劝,饶了这兔崽子一顿打!”
说到这,他气咻咻瞪了一眼朱樉:“兔崽子,你也就是咱妹子亲生的娃子!”
“不然,咱立马削了你的藩王之位!”
朱樉吓得浑身直哆嗦,爬起身之余,忙不迭地道:“爹,儿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从今往后,儿子定是洗心革面!”
说罢,转头看了一看朱标,心头满是疑惑。
奇怪!
朝廷上下,都传闻大哥病重将死……
可冲这活蹦乱跳的劲,少说还有几十年的活头啊!
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四处乱造谣?
咦?
大哥一向酷喜阴人,莫不是自己亲手挖的坑,等人来跳?
怕了怕了!
转念一想,他便连忙抱拳:“弟,见过大哥!”
说罢,还不忘拉了一下侧妃邓氏的衣袖。
此时的邓氏,早已被朱元璋的威势,吓得六神无主。
感受着袖口微动,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迈步上前,施了个万福,行礼道:“见过大哥!”
“儿媳,见过公公!”
对于这个蛇蝎心肠的儿媳,余怒未消的朱元璋,心中
全无好感,冷哼一声,便挥手道:“免了!”
“往后叫咱陛下!”
一下子,邓氏心中涌起滚滚失落。
看来,老爷子这是压根不认可自己这个儿媳啊……
正想着,朱标为了缓和气氛,便一把搂过朱樉的肩膀,笑呵呵地道:“老二,走吧,随咱入京!”
“你这王驾,走工部开的小路入京,休要踏了水泥路!”
“去了东宫,大哥亲自给你接风洗尘!”
朱樉面上一阵激动,忙抱拳道:“好啊好啊!”
“多少年了,没跟大哥坐下来一起喝酒了!”
“弟都要想死大哥了呐!”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了八百虎贲,冷声吩咐道:“没听见本王大哥说的吗?”
“还不赶紧去办!”
“遵命!”
一众虎贲簇拥着王驾,连忙领命而去。
见两人迈步走远,燕王朱棣顿时急了,放声高呼:“大哥,二哥,等等小弟!”
“弟也要去东宫蹭吃蹭喝啊!”
可刚迈开腿,朱元璋一把拉住了他,皱眉道:“老四,你急个啥?”
急啥?
父皇!
儿臣跟你呆在一起,怕再挨一顿揍啊!
朱棣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恭谨地问:“敢问父皇,有何吩咐?”
朱元璋笑眯眯地问:“琉璃之物,造出多少了?”
朱棣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回父皇,用于王师的琉璃罐头,造出个万八千个了!”
“至于献礼之琉璃,造了十几个……“
朱元璋重重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等开了家宴,你给咱好好坑一坑老二兜里的银子!”
朱棣顿时一愣,忍不住问:“父皇,二哥手头宽裕吗?”
朱元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这兔崽子的秦王王府,造的都快比咱的皇宫还要大了!”
“你还怕他没银子?”
朱棣心头一喜,赶紧说道:“既是如此,儿臣晓得如何办了!”
“父皇,儿臣去也!”
说罢,转头一溜烟的跑了。
至于朱元璋坐上马车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淡淡说道:“蒋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