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棣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大侄子!
四叔待你不薄啊!
何至于往死里坑四叔?
再说,好歹叫四叔知道你是怎么个坑法啊!
这啥啥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挨老爹一顿暴揍……
本王造了哪门子的孽呐!
转念一想,他挨揍之余,也忍不住放声大叫,求饶道:“爹,别打了,别打了!”
“儿子知错了!”
“儿子错了还不成吗?”
朱元璋手抄鞋底,淡淡地问:“噢,你错哪了?”
“啊……这……”
一下子,朱棣瞬间无语了。
见他半晌不吱声,朱元璋气的冷哼一声,骂骂咧咧地道:“既不放一个屁,那还是知错不改啊!”
“来!”
“老四,爹好好稀罕一下你!”
说罢,一顿拳打脚踹。
等足足过了大半晌,他终于抽累了,这才把鞋底穿回脚上,喘着粗气地道:“兔崽子!”
“今日咱被雄英哄的心里舒坦了,不和你计较,否则抽不死你个不孝子!”
燕王朱棣鼻青脸肿的抬起头,抱了抱拳,嗡里嗡气地道:“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而朱元璋歇息之余,也转头看向了蒋瓛,吩咐道:“蒋瓛!”
“臣在!”
“去,把老二给咱也
叫进宫!”
“遵旨!”
半个时辰之后,秦王朱樉迈步入殿,恭谨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咦?”
“老四,你这是咋了?”
出于对老爹的畏惧,朱棣也不敢吐露实情,便顺口忽悠道:“噢,小弟于府上骑射,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小伤罢了,过几日便可大好,无妨无妨!”
“叫二哥担忧了!”
朱樉也不生疑,连忙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敢问父皇,命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闻言,朱元璋甩过去一封奏疏,淡淡道:“老二老四,这是翰林学士解缙上谏奏疏,你们两个混账好好看看吧!”
话音刚落,兄弟两人接过一看,登时面色大震!
啥?
削藩?!
尤其是秦王朱樉,转瞬大怒,气的合上奏疏,便冷声说道:“父皇,解缙这厮,乃是离间我天家父子之情啊!”
“罪当车裂!”
没想到,朱元璋一拍御案,脱口骂道:“放屁!”
“逆子!”
“你若不在西安干出那么多天怒人怨之事,谁敢弹劾于你,还有谁敢上谏削藩?”
“说到底,万罪在你,不在解缙!”
迎面被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朱樉心里一下急了!
咋,莫不是老
爹动了削藩之心?
不可,万万不可啊!
万一朱寿真是本王的大侄子,本王还要等他登基之后,为他永戍边关,镇压内外诸多逆臣呢!
没本王这几个叔叔护犊子,去制衡武将、文官,这娃子坐不稳江山咋办?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竟壮足了胆子,忙不迭地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当下削藩,绝不可行!”
“请父皇莫要听信谗言,以至于朱家宗室离心离德!”
朱元璋淡淡地道:“离心离德?”
“咋,咱要是削藩,你们这帮兔崽子还敢起兵造咱朱元璋的反?!”
朱樉吓得头皮发麻,连忙道:“儿臣不敢、不敢!”
朱元璋挥了挥手,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你们是咱的嫡子,也不妨直说了,削藩,乃是下下代皇帝之事!”
话音刚落,朱棣瞬间愣住了。
下下代皇帝?
咦?
原来,是雄英要削藩啊?
好事!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问:“父皇这是为大明万年而虑?”
不料,朱元璋满脸诧异地道:“老四,你是不是想多了?”
“咱啊,只是想见见一个人如何倒立撒尿罢了!”
朱樉感到一头的雾水,忙问:“父皇,什么什么倒立撒尿?”
朱元璋却不多言,挥手说道:“那你
就不要管了!”
“今日叫你们过来,是念在你们是咱的嫡子,提前说一声,下下代皇帝削藩,全都给咱老老实实认下削藩之政!”
“谁敢不认,也就别姓朱了!”
“滚蛋吧!”
朱樉、朱棣对视一眼,也不敢怠慢,纷纷抱拳行礼:“父皇之言,儿臣们记下了!”
“儿臣告退!”
说罢,缓步退出了谨身殿。
走出宫门老远,朱樉面带无穷的忧虑,忍不住转头问道:“老四!”
“削藩之事,你咋看啊?”
咋看?
小弟定是坐在黄金洲之皇帝宝座,看着你们这帮藩王的热闹啊!
削藩,与本王何干?
朱棣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叹了口气,道:“老爷子下旨,谁敢不遵?”
“二哥,老老实实等着削藩吧!”
朱樉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