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永整个人都要疯了。
睡嫦娥?
睡什么嫦娥?
工部的人,一个个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他忍不住嗷嗷直哭,一把抱住马三炮的大腿,痛哭流涕地道:“马大人,不,亲爹,行行好吧!”
“你自个找死,莫要带上俺啊!”
“明月之上,万无嫦娥呐!”
说罢,眼看松脂烧出的火势不减,转瞬吓尿了。
此时的马三炮,见一泡黄尿顺着藤筐落下,又闻着入鼻的骚气,竟是满脸激动地道:“呀!”
“这岂不正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张大人好雅兴!”
“莫急、莫急!”
“叫气球飞一会儿!”
啥?
还飞?
张永瞬间两眼圆睁,脚下一蹬,直直吓晕了过去。
马三炮也不去管,等过了大半时辰之后,眼看火油罐子之中的松脂烧了大半,才堪堪叹了口气:“这松脂,也不行啊!”
“也罢也罢,落地再说!”
说罢,伸手关小了火油罐子的阀门,气球缓缓下降。
等地面上的府邸越来越清晰,离地十几丈之时,他放声高呼:“朱公子,在下要抛锚了!”
朱寿
抬头望天之余,立马吩咐道:“廖大廖二,赶紧准备铁索,接应一番!”
“是,少爷!”
片刻之后,廖家兄弟带着铁索,折返而归。
接着,一头绑上了大树,另一头甩在手里,蓄势待发。
而此时,马三炮见天高差不多了,也不含糊,赶紧从自藤筐里丢出了一个铁锚。
哐当!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铁锚落地!
正值气球飘动之余,廖大眼疾手快,顺势把铁索套入锚上的倒勾,绑回了大树。
至于马三炮,则是疯狂转动与铁锚相连的绞盘,把整个热气球下降到了地面。
一落地,他低头看了眼躺在藤筐之中的张永,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光:“张大人,醒醒,快醒醒!”
张永吃痛的脸上抽搐,幽幽转醒,目中带着几分骇然,震惊地道:“呀!”
“俺还没死呐……”
老方面色大喜,连忙迈步上前,笑眯眯地道:“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啊!”
“来来来!”
“叫老夫好好看看,可曾伤着身子,万一往后帮不上老夫的忙,可就不妙了呐!”
说罢,也不嫌骚,伸手一阵乱摸。
两人正腻乎之时,沈溍也走上前来,看向了马三炮,忙不迭地问:“咋样咋样?
”
“此球如何?”
马三炮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说道:“回大人,此球甚妙,朱公子之才,卑下服了!”
“不过……”
“松脂价贵,且若是充当燃料之用,最多可撑一个时辰巡空!”
朱寿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叹道:“看来,还是得用鲸油啊!”
“老头子!”
“你以为如何?”
朱元璋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笑呵呵地道:“寿儿,你不是魏国公徐辉祖的妹夫?”
“回头你给他修书一封,出海捕鱼便是了呐!”
说到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热气球,激动的喃喃道:“神器、神器啊!”
“沈尚书!”
“这等好东西,工部定要封存好了图纸,莫要叫天下异族夺去了啊!”
沈溍连忙拱手:“朱老爷子所言极是!”
“等回了头,在下就入宫请旨,求陛下命锦衣卫严加看守工部案牍库!”
也就在这时,朱寿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道:“老头子!”
“事急从权,这热气球得多多造一批出来啊!”
事急从权?
朱元璋顿时一愣,忍不住地问:“啥意思?”
话音刚落,朱寿便一脸激动地道:“征安南、
征安南啊!”
“倘若朝廷速速立下镇空卫,命其带着火油罐子升空,奇袭安南,火烧连营,岂不美哉?”
咦?
寿儿还懂兵法?
朱元璋立马起了白嫖之心,笑呵呵地问:“娃子,快跟爷爷好好说说,这又是怎么个打仗法?”
闻言,朱寿也不生疑,连忙说道:“安南之地,乃穷山恶水!”
“这帮蛮夷,并非草原之游牧,而是筑城而营生!”
“我大明王师纵是兵锋无匹,去了安南也是人生地不熟,若孙儿是安南的胡氏父子,大可以仗着地势,埋伏一手王师!”
“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元璋顿时眉头大皱,缓缓说道:“历代征讨安南之地而不利,正是出于这个大患!”
“以镇空卫奇袭,寿儿你的意思是……”
朱寿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振声说道:“正所谓,登高而望远!”
“马三炮登热气球,可把整个应天府的地势,一览无遗!”
“那换之安南,也是一个道理啊!”
“倘若镇空卫升于九天,孙儿再以水晶造出望远镜,那么敌人的排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