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众百姓震惊之余,心里也激动坏了!
要知道,纵是沿海靠水吃水,一斤鱼肉,也少不得要七八文钱!
倘若到了灾年,遍地无粮之下,甚至一斤高达十几文钱呐!
可如今,不要十几文,也不要七八文,唯唯区区之两文!
太便宜了!
众人顾不得多想,纷纷放声大吼:“国公爷,小人愿买十斤!”
“俺也一样!”
“巧了,俺也一样!”
说实话,这也怪不得百姓们激动的嗷嗷直叫。
盛世、盛世!
历朝之盛世,尤其是所谓的康乾之治,皆是官僚、士绅之盛世,绝非百姓之盛世!
这帮地里刨食的百姓,平日别说吃肉了,连逢年过节吃顿香喷喷的白米饭,都是奢望!
而眼下,掏出两文钱,便可叫妻儿吃一顿鱼肉,搁谁不上赶着买?
徐辉祖抬手压了压高昂之声,笑道:“诸位,丑话说在前头,家中富庶、身为士绅者,限买三斤!”
“余者不限!”
“谁敢冒充、强取豪夺百姓买来的鱼肉,重罪罚之!”
一众百姓顿时面色大喜,忙不迭的行礼:“俺们叩谢国公爷大恩!”
“国公爷,真乃大好人呐!”
对于众人的吹捧,徐辉祖一点也不觉羞辱,舔着一张大脸,说道:“诸位父老,眼光
妙啊!”
“俺打娘胎里跳出来,便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辈子都是个大好人呐!”
“好了好了!”
“趁着炼油的功夫,开卖巨鱼之肉!”
“遵命!”
随着一声令下,一众水兵连忙抽刀,也顾不得出海之疲,赶紧割取起了油脂和鲸肉。
等割完了油脂,则是立马放入架起的铁锅,疯狂的熬制。
等熬的差不多了,放任其冷却之后,鲸油算是彻底连成了。
至于巨鱼之肉,满打满算,也有个十几万斤,转头便被无数百姓来回提着扁担、箩筐,统统买走了。
这年头的百姓,还很淳朴,家中几口人吃多少,便买多少,断不至于趁着便宜之利,大肆而买,断了后来者之路。
买肉之余,也有人盯上了尚未流尽的巨鱼之血,忍不住发问:“国公爷!”
“敢问这血,多少文钱一斤?”
“要是煮熟,蘸以蒜酱,也可叫家中妻儿,好好开一顿荤呐!”
徐辉祖笑了一下,也不含糊,挥手说道:“一文钱一盆!”
“话说好啊,啥盆都行,可要是端浴盆来买,莫怪咱抽死你啊!”
“得咧得咧!”
众人面色大喜,纷纷叫买。
徐辉祖回首望着巨鱼,满脸感慨地道:“妹夫,诚不我欺啊!”
“这巨鱼,果然浑
身皆是宝!”
可话音刚落,一个水兵焦急的跑了过来,忙不迭地道:“国公爷,不好,大事不好了!”
“巨鱼之油,恐有十万斤之巨,实在太多了呐!”
“咱们水寨能装的东西,全带来了,还是不够用呀!”
“咋办咋办?”
闻言,徐辉祖瞬间愣住了。
十万斤?
这他娘得炼到啥时候才算完啊?
正想着,出于投桃报李之心,一众百姓连忙放声大叫:“国公爷莫慌、莫慌啊!”
“不就是盆?”
“小人家中还有几个无用之盆,这就给你搬来,正好也叫俺的婆娘过来帮忙炼油!”
“国公爷,俺也回家取盆!”
“俺也一样!”
下一刻,千百人闻风而动,把自家的各种盆来,以至于海岸之上,无数盆子堆砌如山,看起来壮观极了。
随着没了盆子之患,一锅锅的鲸油也熬了出来,等待冷却,再由工匠制成蜡烛,以待兜售。
可谓是一鱼兴沿海!
眼看着盆中的鲸油,徐辉祖好奇之心四起,忍不住吩咐道:“你们好好的炼,本国公倒要看看,添了鲸油之灯,是否久久不熄!”
“遵命!”
说罢,便亲自挖出一勺油,插上了灯芯,回了水寨。
刚来到寝卧,他忙是点了火折子,随着
灯芯燃起,整个鲸油之灯也转瞬发出了亮光。
徐辉祖眼前顿时一亮,兴奋的低吼:“他奶奶的,这烛火,竟比寻常的蜡烛还要亮上不少啊!”
“好东西、好东西啊!”
“趁此良机,也该恶补一下命人从老四屋里偷来的春宫图了呐!”
一个时辰之后,等他意犹未尽的抬眸,竟被映入眼帘的一幕给惊到了。
只见烛灯之中,堪有些许的损耗罢了!
乖乖!
这也太厉害了吧?
要知道,纵是一根上等的蜡烛,燃上一个时辰也得殆尽了!
可没想到,此灯才耗去这点鲸油?
他顿时眉飞色舞,激动地道:“发财了,俺徐辉祖要发大财了呐!”
“十万斤巨鱼之油,还不得制出五六十万根蜡烛?”
“纵是一两银子一根,买给江南那帮臭读书的,咱也可捞到几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