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孝孺整个人都懵逼了。
打死也没想到,陛下竟然薅羊毛薅上瘾了!
这黑吃黑,也吃的太厉害了吧?
跟陛下一比,老夫小巫见大巫了啊!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壮足了胆子,拱手问道:“陛下,容臣大不敬……”
“您这么个薅法,庄家可还掏的出来银子?”
闻言,朱元璋一脸诧异地道:“你这个老家伙,押宝之时,竟不知庄家换人了?”
“上回的江南士绅郑家,咱命人收完了商税,便赔的把京师各大赌坊变卖给了孟家啊!”
说到这,他转而很是坦然地道:“有新的冤大头接手,咱还怕兑不出银子?”
话音刚落,方孝孺嘴角一阵疯狂的抽搐。
陛下!
您是真他娘的牛皮啊!
老臣服了!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满是敬佩之色,忙拱手说:“陛下圣明!”
朱元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圣明个啥……”
“咱也不想薅,谁叫大孙子是个败家玩意呢?”
“多给儿孙留点家底,纵是挥霍、大兴土木,也不至于穷的穿不起裤衩子啊!”
“你押就押了,咱不怪罪!”
“至于黄河、运河之水患,等张榜取仕之后,咱命人前去治理天下水渠!”
方孝孺顿时放下心来,连忙行礼:“臣遵旨!”
“臣告退!”
说罢,躬身退出了奉天殿。
等他一走,
朱元璋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吩咐道:“蒋瓛!”
“臣在!”
“张榜之后,一门两进士,以雄英的心性,定要在府上大肆庆祝一番,徐家的老四和妙锦,说不定也得携礼去一趟……”
“速去给老方下旨,叫他给雄英赶紧下了壮阳之药!”
“咱就不信,来年抱不上重孙子!!”
闻言,蒋瓛瞬间愣住了。
陛下!
臣很怀疑,您之所以钦定黄观、夏原吉为恩科之榜首、榜眼……
为的就是叫皇长孙落入圈套,好抱上重孙子啊!
绝了!
可圣旨已出,他不敢不从,连忙抱拳:“是,皇爷!”
“臣这就去宣旨!”
一转眼,到了朝廷放榜之日。
此时的朱寿,浑然不知自己被便宜爷爷给惦记上了。
刚一大早,他便带着黄观两个出门,一路兴冲冲的来到了贡院。
对于黄观的才学,他倒是不担心,毕竟是史书之上的六首之状元,可这夏原吉……
天晓得其名次了!
来到门口,映入眼帘的是如海一般的读书人,一个个正在翘首以盼。
在人海之外,还有一帮士绅打扮之人,带着一帮家丁,竟是也在苦等放榜,可谓是焦急极了。
看到这一幕,朱寿忍不住抬手一指对方,转头问道:“老方,这帮人干啥的啊?”
老方点头哈腰地道:“回少爷,照老奴来看,怕是来榜下捉婿的士绅……”
榜下捉
婿!
此制,流传于宋!
顾名思义,一旦金榜题名,士绅们立马命家丁如土匪一般,把高中士子给捉回家中,叫待字闺中的女儿,当日洞房花烛!
也就是说,先上车、后补票!
把生米煮成煮饭,出于读书人的廉耻之心,这媳妇不认也得认,士绅们也就随之拥有一个在朝当大官的女婿了!
朱寿也深知这个俗制,忍不住一脸感慨地道:“幸亏本少爷不是读书人啊!”
“不然,冲着本少爷之俊俏,这帮人还不得人脑子抢成狗脑子?”
老夫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少爷,咱们就是说……“
“万一您落榜了咋办?”
朱寿顿时急了,气的抬腿便踹,破口大骂:“你这老东西,瞎说什么大实话!”
“滚啊!”
老方屁股吃痛,也不生气,竖起了大拇指,惊叹道:“少爷这力道妙啊!”
“踹的老奴直舒坦!”
刚拍完马屁,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激动的高呼:“来了来了!”
“礼部来人张榜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齐齐侧目而望。
只见一行礼部官员鱼贯而来,出于皇榜之重,在贡院里放了爆竹,这才于万众期盼之下,把皇榜张贴于墙。
当众人的目光扫去皇榜,尤其是忠于程朱理学之徒,一个个面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娘咧!”
“今科之状元,竟然是黄观?”
“榜眼是夏元吉?”
“这……这……一门双进士啊!”
“还他娘的包揽了恩科前二甲!”
“没天理呐!”
一下子,众人如疯了一般的捶胸跌足,全都面露如丧考妣之状,可谓是痛心极了!
心学之歪门邪道,凭啥高中状元?
岂不是说,程朱理学错了?
舞弊?
此乃殿试!
敢说当今之陛下舞弊?
找死呐!
而此时,黄观两人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