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柳彦弼等人心头全都服气极了。
该死啊!
有个户部尚书当老爹,可把你厉害坏了!
罢了罢了,要怪,也得怪自己投错了胎啊!
转念一想,柳彦弼便抬眸望向了坐向次席之人,缓缓问道:“对于赵吉赵公子之言,崔兄以为如何?”
闻言,对方捧着肚子,笑呵呵地道:“巧了!”
“吾兄,乃是京师湘王府的管家!”
“莫有胆量,哪来产量?”
“赵公子都不怕,在下何惧之有?”
“趁势再多印几百万两假钞也好,兑成了金银,咱们收山这几年,也足够大吃大喝的呐!”
“再说了,在下乃是商贾,诸位捞来的脏银,在下也可倒腾倒腾,帮诸位洗白啊!”
“不过……”
说到这,他缓缓竖起两根手指,摇头晃脑地道:“洗白之后,在下要收两成之利,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脸色一黑,心里又是一顿破口大骂。
呸!
下贱的商贾!
要不是看在你背靠湘王府的大树,也配与我等一起同流合污,去坑百姓兜里的血汗钱?
可心里这么想,众人嘴上却是齐声说道:“洗白好、洗白好啊!”
“吕、曹这几家倒下之后,我等江南小族士绅,也想顺势做大做强啊!”
“两成就两成!”
“一切拜托崔兄了!”
“诸位客气、客气!”
“赵公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见众人询问的目光纷纷投来,赵吉微微一笑,说道:“这还不简单?
”
“速命造假之工匠,大肆印刷宝钞!”
“等印出来了,莫要流通于京师,广散天下诸地!”
“这样一来,锦衣卫纵是追查,少说也得耗去大半年的光景,足够咱们收手,静待东山再起之机的了!”
众人顿时面色大喜,连忙拱手:“赵公子大才,我等佩服、佩服!”
“那就这么定了!”
赵吉满意的微微颔首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善地道:“今日之后,为免露出马脚,此宅废弃,诸位也莫要相见了!”
“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被锦衣卫抓了,打死也不可泄露我等,尤其是本公子的身份啊!”
“不然,要是叫家父晓得了本公子印假钞坑害万民,定要大义灭亲的呐!”
“本公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诸位谁也跑不了!”
众人吓得心头一跳,赶紧肃然地道:“赵公子之言,我等记下了!”
“放心!”
“印刷宝钞,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等定守口如瓶!”
赵吉挥了挥手,笑道:“既是如此,大家都散了吧!”
“本公子走也!”
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事关身家性命,众人也不敢拖沓,纷纷互相告辞而去。
至于柳彦弼,则是趁着自己尚在清醒,赶紧迈步出门,来到了隔壁巷子。
一见到他过来,马夫连忙迎上前去,恭谨地道:“老爷!”
“废话少说,速速出应天府,在郊外绕个几圈,再行打道回府!”
“遵命!”
等马车出了郊外的僻静之地,柳彦弼掀开车帘
,见四下无人,忍不住面色幽幽地道:“冯安!”
“老爷,小人在呢!”
“你与本官乃是同乡,来京师投奔本官,也有几年了吧?”
马夫恭敬地说道:“回老爷,小人在府上伺候您三年了!”
柳彦弼点了点头,感慨地道:“三年,够久的了!”
“往常去雨花巷,都是本官带着管家前去,今日带你过去,实乃事急从权啊!”
“这么多年待你不薄,可是忠心于本官?”
马夫轻扬马鞭之余,忙不迭地说道:“老爷给小人一口饭吃,小人感激不尽,定是死忠于老爷啊!”
“不管老爷有何吩咐,小人都照办不误!”
闻言,柳彦弼长叹了一口气,道:“忠心好啊,既是忠心……”
“你去死吧!”
说罢,从车厢之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往马夫的心窝子捅了过去。
可没想到,刚捅出去,马夫的一只大手探入车帘,便把匕首的刀背死死捏住,声音里充满了玩味:“老爷,一介读书人,玩刀可不好呐!”
柳彦弼吓得脸色大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质问:“不、不对!”
“这么厉害的身手,岂可屈身当一马夫?”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马夫一把夺过匕首,掀开车帘,笑眯眯地道:“柳大人,重新认识一下,卑下乃锦衣卫力士,冯权!”
“冯安?”
“卑下化名忽悠你这个老家伙罢了!”
“请大人随卑下走一遭锦衣卫昭狱吧!”
啥?
昭狱?!
柳彦弼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生死,立马顺着车厢的窗户,跳下了马车,转头便跑:“去昭狱?”
“去你娘个头!”
“本官死也不去,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