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寿的话音一落,徐增寿瞬间愣住了。
合伙坑当今之衍圣公?
老朱这是什么鬼路子啊?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了朱寿,诧异地问:“老朱,咱们兄弟俩盖暖棚、种绿菜,关衍圣公啥事啊?”
“这老东西也就仗着自己投个好胎罢了,浑身没啥油水,坑了也白坑!”
“说不准还要遭到朝中御史的弹劾,算下来,这买卖血亏啊!”
朱寿摇了摇头,笑眯眯地道:“小公爷,这你就不懂了吧?”
“灵山这地方,乃是无烟煤矿!”
“咱们只要从衍圣公孔讷的手中,把灵山的地契坑入手里,就又有一条发财门路了啊!”
“无烟煤这玩意,成本低廉,可比木炭强多了!”
“等开采之后,朝廷以水泥铺路,运去北平、辽东诸多苦寒之地,可活人无数呐!”
无烟煤、无烟煤!
寻常的煤石,因含硫过高、杂质太多,一经炉烧,其烟形同剧毒!
若要制成蜂窝煤,则要经过一道名为洗煤的工艺,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工艺难度奇大,且成本奇高!
也正因如此,一入了冬,高门大户则以作价高昂的木炭取暖!
至于老百姓,则是入冬砍柴为生,即
便有本事制炭,也不舍得添作家用!
君不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而有了无烟煤,一旦开采,足以源源不断供应整个京师,足以代替木炭,拔一毛而利天下!
此时,徐增寿听完之后,忍不住好奇的问:“老朱,煤石烧之皆有毒气!”
“不过……”
“听你这意思,无烟煤压根没毒?”
朱寿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有归有,却是微乎其微,堪比木炭,甚至炉烧也比木炭久远!”
“灵山这个无烟煤矿,可谓是聚宝盆一般,煤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公爷!”
说到这,他凑上前来,循循善诱地道:“舍衍圣公一人之利,而造福天下,你说咱们该不该坑这个老东西?”
没想到,徐增寿立马拉下脸来,振声说道:“老朱,你看你说这是什么话?”
“啥叫坑?”
“咱们兄弟,分明乃是劫富济贫啊!”
一下子,朱寿顿觉无语之余,也敬佩起了这厮的面皮,连忙说道:“对对对!”
“劫富济贫,为国为民,乃侠之大者!”
“中山王要是泉下有知,也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竖起大拇指,夸小公爷是个忠君恤国的好儿子
呐!”
徐增寿一点也不觉羞愧,很是得意地道:“那是、那是!”
“哎呀呀,俺纨绔多年,终于干了一桩光宗耀祖的大事呐!”
说到这,竟是一脸坦然地道:“老爹要是不认这个大功劳,俺把他从坟头里刨出来,背去宫里找陛下讨个公道!”
挖中山王徐达的坟头?
朱寿顿时一愣,目瞪口呆地感慨道:“小公爷,你可真是那个啊!”
徐增寿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老朱,还管这个干甚,你倒是说说,开采之后,一斤无烟煤,作价几何啊?”
“敢问小公爷,一入了冬,木炭几何?”
“一斤三四十文吧!”
闻言,朱寿沉吟了几下,缓缓说道:“既是如此,咱们的无烟煤,一斤四文!”
啥?
才四文钱?
徐增寿听得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道:“老朱,这定价,是不是太便宜了?”
“世家士绅兜里的银子多的很,为何不忘死里坑?”
“大不了,坑完之后,士绅的银子咱们三七分账,百姓的银子,如数奉还啊!”
朱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小公爷,难道不知薄利多销这个道理?”
“也罢也罢!”
“小公爷既坑士绅兜里的银子,定要仗着朱徐一体之利,走通陛下的门路不可!”
徐增寿懵逼地问:“老朱,咱们的买卖,关陛下何干?”
“干系大了!”
朱寿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说道:“小公爷,你想啊,无烟煤石开采而出之后,定有上下优劣之分!”
“下劣煤石,咱们作价四文钱一斤,造福困苦百姓!”
“可上等的无烟煤,倘若以贡品之名兜售给宫里,请陛下赐名洪武煤……“
“京中的士绅晓得此乃贡品,岂不趋之若鹜?”
“倘若咱们再把这批煤石,定价一两一斤……”
“一两便可享受等同皇帝一般的待遇,换作是你,这银子你掏不掏?”
闻言,徐增寿瞬间眼前大亮,恍然大悟的说:“掏!绝对掏!”
一旁的管家老方,嘴角则是疯狂的抽搐。
得!
少爷又把洪武盐的套路,给搬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朱寿思索了几下,笑眯眯地道:“小公爷,你且记得啊,兜售之时,得喊出一个口号!”
徐增寿连忙问道:“啥口号?”
朱寿清了清嗓子,转瞬一跺脚,激动地道:“今年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