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孔讷身为堂堂衍圣公,脸上充满了谄媚之色。
好东西、好东西啊!
老夫的宝贝死活找不到,大可以用这玩意代替一二,纵是死了,也可尸身完整、埋入孔家的祖坟啊!
不然的话,老夫连祖坟都进不去,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土地?
贱卖也就贱卖了吧,大不了,再去仗着衍圣公之名,盘剥山东百姓的田产啊!
此时,见他怔怔出神,徐增寿心知上套,面上不禁似笑非笑地问:“衍圣公,拉俺干甚?”
“你这厮成了太监,莫不是对俺这个京师第一美男子,动了歪念?”
歪念……
孔讷看着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心中顿觉羞辱,嘴上却赶紧奉承地道:“小公爷说笑了!”
“对于灵山这桩买卖,咱们再商量一下的啦!”
“快!”
“坐坐坐!”
“来人,速速上茶!”
不料,徐增寿一点也没动脚步,撇了撇嘴,挥手道:“免了!”
“俺懒得啰嗦,一千两银子外加俺手里的义肢,买下衍圣公手里的灵山地契,钱货两讫,往后绝不可翻旧账!”
“你若应了,俺立马掏银子!”
孔讷迟疑了几下,连忙说道:“小公爷,不是老夫见钱眼开,实在是一千两银子太少了啊!”
“当年买灵山那片地,老夫可是足足掏
了五千两呢!”
“要不,三千两银子?”
徐增寿头也不抬,振声说道:“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千两银子!”
“不应是吧?”
“俺走了!”
说罢,又要转头便走。
孔讷顿时吓了大一跳,忙是拉住了他,狠狠一咬牙,便道:“好,一千两就一千两!”
“咱们一手交货,一手交地契!”
“孔慈!”
“速速去老夫的书房,把灵山的地契拿来送于小公爷!”
闻言,一旁的孔慈瞬间愣住了。
啥?
区区一千两,便把一座山头以及周边上百亩良田给贱卖了?
该死啊!
孔讷你个老东西,回头若是被陛下处死了,也就意味着,灵山就是老夫的财产啊!
为了你的完璧之身,贱卖老夫大的田产……
死不死啊?!
他面色变幻之余,顿时急了,忙是把孔讷拉过一旁,低声道:“兄长,非是弟忤逆于你,堂堂中山王之后,忽然盯上了灵山……”
“其中莫不是有诈?”
“还望兄长莫要上当啊!”
不料,孔讷正值心急如焚,竟一点也没听进去,怒骂道:“有诈?”
“诈什么诈?”
“老夫聪明一世,天下人尽数玩弄于鼓掌,岂会糊涂一时?”
“
再有,这个家,是老夫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老夫交代的事,赶紧去办,若是搞黄了这笔好买卖,休怪老夫把你逐出孔家族谱!”
听着入耳的声声痛骂,孔慈心里气的不轻,面上却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弟愚钝了!”
“弟这就去拿灵山的地契!”
说罢,极不甘心的走了。
片刻之后,他这才折返而归,把地契递了过去。
出于情急,孔讷也不含糊,一把夺过之后,连忙双手奉上,赔笑道:“小公爷,此乃灵山地契,还望速速收下!”
“老夫东西也给了,这义肢……”
话未说尽,意思却很明显了。
徐增寿不厚道的一笑,把地契往怀里一揣,豪迈笑道:“衍圣公,不愧是爽快之人!”
“这义肢,还有一千两宝钞,你且收好!”
“对了!”
“反正是一锤子买卖,稳妥起见,咱们来签字画押吧!”
说罢,掏出早就写好的一张宣纸,拍在桌上。
孔讷也不生疑,画押之后,竟不顾衍圣公之尊,亲自把他送出府门,还不忘招呼:“小公爷,有空常来老夫府上喝茶啊!”
“倘若有了别的样式义肢,大可再来找老夫干买卖呐!”
“噢!”
“衍圣公,告辞了!”
对于他的客套,徐增寿懒得搭理,连忙翻身上马而
去,整个人可谓是激动坏了。
不愧是老朱啊!
一出手,就拿捏住了孔讷这个老东西的命门!
区区一千两银子,再搭进去一个作价不过几十文钱的义肢,竟换来了这么大的发财门路!
太他娘的赚了啊!
至于剩下的事,也就好办了,得赶紧命人前去灵山开采,好献于陛下,请旨赐名!
随后,他连忙回到魏国公府,刚跨过门槛,便放声高呼:“来人!”
“速招工匠,前去灵山挖煤!”
“遵命!”
一众府中下人不敢怠慢,于牙行雇佣了几十个匠人,火急火燎去了灵山。
灵山是浅层煤矿,离应天府也不过十几里之近罢了。
仗着水泥路,再有露天开采之利,大半天的光景,便开采出了一批上等煤石,简单的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