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柏整个人都傻了!
刚才还兄弟情深的四哥,怎么一接到老爷子的圣旨,转眼就换嘴脸了啊?
宣纸上到底有啥?
不、不对!
本王还想这个干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跑啊!
再不跑,可就要挨顿暴揍了!
转念一想,他顿时脚底抹油,直奔房梁而去,还不忘放声大叫:“四哥!”
“莫要动怒,使不得、使不得啊!”
“咱们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朱棣一点也没听进去,破口大骂道:“误会个屁!”
“放着好好的湘王不当,非要去伪造宝钞,惹老爷子降罪是吧?”
“你这孽障,还想往房子上窜?”
“这招老子早跟人用过了!”
“死来!”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薅朱柏的脖领,便把这厮拉趴在地上了。
朱柏也顾不得吃痛,满脸惊恐:“四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
可话还没说完,朱棣已是顺势抄起鞋底,劈头盖脸便打,怒声骂道:“住口!”
“本王说你伪造了宝钞,还不认账是吧?”
“你他娘的京师湘王府都被老爷子给抄了,有什么脸面耍赖?”
“老实挨打!”
朱柏顿时崩溃,大叫道:“伪造宝钞,不是小弟王府管家干的事吗?”
“小弟一点也不知情啊!”
“哎呦,疼疼疼!”
不料,朱棣手上揍势不减,反而振振有词地道:“疼就对了!”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仆之错,主之过!”
“你御下不严,本王不打你打谁?”
“十二弟!”
“本王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呐!”
闻言,朱柏疼得嗷嗷叫之余,下意识地道:“四哥,人家还说弟铸错、兄戴罪呢!”
“小弟纵是犯了错,你咋没打你自个呢啊?!”
朱棣顿时一愣,怒声暴吼:“还敢顶嘴?”
“受死吧!”
说罢,便把鞋底抡的虎虎生风,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暴揍。
等足足过了大半晌,朱棣觉得浑身没了气力,这才堪堪收手,冷哼道:“你这孽弟,起来吧!”
朱柏连忙爬起身来,顺手抹了一把鼻血,嗡里嗡气地道:“四哥,几年没见,你变……”
朱棣眉毛一挑:“恩?!”
朱柏吓得一跳,连忙换了嘴脸:“四哥打的好啊!”
见他认怂,朱棣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道:“算你识相!”
“刚才老爷子的圣旨,你也听到了吧?”
“听到了啊,咋了?”
“既然是允熥大婚,你掏个一百万两银子礼钱,到时本王跟自己的那份,一并送给老爷子!”
话音刚落,朱柏瞬间惊呆了!
啥玩意?
挨了一顿打不算,本王还要掏一百万两银子给四哥?
四哥啊四哥
!
本王很怀疑,你根本不会跟老爷子说这事,直接就把我的一百万两独吞了啊!
多年不见,咋这么缺德了?
他心里惊诧之余,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赶紧说道:“没钱、没钱!”
“小弟的荆州府封地,穷啊!”
“算上俸禄和老爷子赐下的赏赐,也掏不出来一百万两银子啊!”
“四哥,要不……”
“今日你当小弟没来过燕王府?”
朱棣眉眼一横,道:“真没银子?”
朱柏哭丧着一张脸,崩溃地道:“真没啊!”
“四哥,你当小弟是你们这几个大权在握的藩王呢?”
“小弟又不敢盘剥百姓,就靠俸禄吃饭呐!”
说到这,他竟激动地解开腰带,道:“你若不信,小弟脱裤子给你瞧瞧,裤衩都穷的露了八个洞啊!”
见自己没把银子白嫖到手,朱棣脸上涌起无穷的失落,长叹道:“哎……”
“不用脱了!”
“本王心好痛!”
“也罢也罢,这几日好好在燕王府住下,咱们兄弟多亲近亲近!”
啊?
小住几日?
朱柏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讷讷地道:“四哥,这不太好吧?”
“小弟想回京师湘王府看看……”
朱棣冷哼一声道:“你的湘王府都被抄了,要啥没啥,回去干啥?”
“消停在本王府上住下,不然本王抽你!”
“是是是……”
朱柏只好作罢,连忙抱拳道:“下人们不知小弟道家养生,小弟前去厢房布置一番吧!”
“恩,去吧!”
望着朱柏不甘离去的背影,朱棣面上意犹未尽,心里更是感慨极了。
果然啊!
大哥说的没错……
日日抽弟,真有意思呐!
……
此时,朱寿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大婚在即了。
几天的功夫一过,他便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格物院。
格物院的学堂之中,放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人。
一见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