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徐增寿的破口大骂,范长喜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鬼?
这咋还有锦衣卫在这等着本家主呢?
该死啊!
闹了半天,本家主白爬这么久了?
他心里涌起无穷的不甘心,下意识地便要退回密道,转头往回爬。
可刚作势下爬,徐增寿面色发冷,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即伸手便把他拖了出来,骂道:“落在老子身上,还敢跑?”
“再跑,第三条腿给你敲成十八段!”
范长喜吓得浑身直哆嗦,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你……你们怎么查出这密道的?”
徐增寿冷笑一声,道:“陛下说诛你范家九族,非是一锅端,还叫啥诛九族啊?”
“老子带的锦衣千户卫所,早就把你范家造的那几条密道把守好了!”
“你说说你,还挺会钻,正好钻到老子亲自守的密道了!”
闻言,范长喜脸色跟死了娘一般的难看,环顾四周之后,连忙哀求道:“这位大人,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您放了我,我大可送上十万两银子,您身后这十几位,一人一万两银子!”
“您看可否?”
徐增寿顿时一愣,如蒙受了天大羞辱一般,气恼骂道:“十万两?”
“打发叫花子呢?”
“你奶奶的,小士族就是小士族,在京师没听过老子魏国公府徐增
寿的大名啊?”
啥?
徐增寿?
陛下咋把这个勋贵纨绔之首派来了?!
范长喜连忙大叫:“小公爷,我愿出一百万……”
可刚一开口,徐增寿抬脚便把他踹翻在地,不屑地道:“豢养天花,害老子的兄弟,一亿两也买不了你的命!”
“来!”
“把他绑了,押回京师锦衣卫昭狱问罪!”
“遵命!”
说罢,几个锦衣卫迈步上前,破布堵住范长喜的嘴,把他绑在两根竹竿上,跟抬猪一般,迈步而去。
等回到了范家大宅,此时的蓝玉已经押着一车车粮食、草药,往官道而去。
见徐增寿回来,蓝玉骑在马上,问道:“人抓到了?”
徐增寿也不含糊,甩手一指身后,笑嘻嘻地道:“抓之如抓鸡!”
“凉国公!”
“事不宜迟,小侄先走一步了!”
说罢,一路而京之余,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老朱!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秦淮河上的美花魁,还等着咱们兄弟两个去嫖……
呸
去看美色如何人如玉呢!
……
此时,朱寿浑然不知自己被缺德大舅哥给惦记上了。
离张永种上了牛痘过去了几日,他和便宜爷爷蹲在院子里,一心
等着治天花的转机到来。
院子里,朱元璋望着张永呆着的隔离厢房,忧心忡忡地道:“寿儿,这玩意到底成不成啊?”
一旁的朱寿叹了口气,道:“老头子,看命吧!”
“种不成,咱们也别管老爹他们的死活了,赶紧跑路拉倒!”
“种成了……”
见他说话大喘气,朱元璋顿时心中大急,忙不迭地道:“种成了咋说?”
朱寿沉默了半晌,脸上这才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悠悠地道:“种成了,也就种成了!”
“……”
朱元璋瞬间无语了。
混账!
这娃子,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
也就在这时,厢房之中,忽然传来张永的一声大叫:“呀!”
“俺身上没红点点了!”
“少爷!”
“俺是不是种上了啊?”
闻言,朱寿瞬间眼前一亮,忙招呼道:“张永!”
“快出来,叫本少爷瞧瞧!”
“是,少爷!”
说罢,张永如疯了一般,打开房门跑进了院子,撸起衣袖,恨不得把全身上下脱个精光。
朱寿定睛细瞧,顿时惊喜地道:“不错不错,这牛痘算是种上了!”
“老头子!”
“咱们不用跑路了呐!”
话音刚落,朱元璋激动的双手直哆嗦,
放声大笑:“好,好,好!”
“寿儿!”
“你立下大功了啊!”
“老方!”
“老爷,老奴在呢!”
“赶紧命人带着咱的玉佩,进应天府,把种牛痘之事上禀陛下!”
“还有,叫咱儿子赶紧偷偷溜回来种牛痘!”
“老奴遵命!”
说罢,等朱元璋把种牛痘的办法写好,老方不敢怠慢,连忙火速入宫。
谨身殿!
太子朱标端坐在御案之上,旁边则坐在淮王朱允熥,父子俩批阅着眼前一堆零乱的奏疏,只觉得头都大了。
尤其是太子朱标,越批越心乱如麻,越心乱越大骂,声如滚雷:“应天府东城的几个天花病患,闹出传染了?”
“户部干什么吃的,孤不是叫其搬去隔离之所了吗?”
“督察御史上谏天花之重,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