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寿整个人都懵了。
徐皇后回京?
这也不太对劲啊!
按道理来说,眼下徐皇后难道不是应该呆在北平吗?
冒着天花传染之险,跑回应天府干啥?
他顿时感到一头的雾水,忙是抬眸看向了徐增寿,好奇地道:“小公爷!”
“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啥话啊?”
“咱大姐回应天府干啥来了啊?”
闻言,徐增寿脸都绿了。
咱大姐?
怎么就咱大姐了啊?
那明明是你四婶好不好?!
服了!
徐增寿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波澜不惊,浑然不改色地道:“噢,老朱,你问这个啊……”
“俺光顾着挨揍和跑路投奔你了,哪还琢磨去问她回来干啥啊?”
“再在魏国公府呆下去,又得吃俺大姐的擀面杖呐!”
朱寿登时长叹了一口气。
得!
指望问徐增寿这厮,问出点啥,看来是没卵子大用了。
可很快,他面色变幻了几下,还是不死心地问:“小公爷!”
“你看既然大姐都回京了,啥时候带妹夫我去魏国府也好、燕王府也罢,前去拜见她一下啊?”
徐增寿顿时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老朱啊老朱!”
“拜见?”
“拜见个啥啊!”
“咱们两个去见大姐,我挨揍不算,说不定你也得挨顿揍,图啥?”
挨揍?
朱寿满脸懵逼地道:“本少爷凭啥挨揍啊?”
凭啥?
好好的四婶,成了四嫂,你说凭啥?
徐增寿撇了撇嘴,顺口便忽悠道:“正所谓,长姐如母!”
“那换句话说,大姐岂不就是你的丈母娘?”
“丈母娘看女婿,不是挨揍就是欢喜,你一天天这么臭不要脸,定是挨揍那伙啊!”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顿时满脸的不信邪,笑嘻嘻地道:“万一大姐就得意似本少爷这等恬不知耻的妹夫呢?”
徐增寿也不含糊,脱口便道:“俺也恬不知耻,你看大姐揍俺留手了吗?”
朱寿瞬间愣住了。
咦?
这厮说的好有道理啊!
正想着,徐增寿脸色一垮,虎目含泪地问道:“老朱,你府上一般啥时辰开饭啊?”
“俺被活活揍饿咧……”
朱寿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噢,你问这个啊……”
“一般早上、中午、晚上,咋了?”
话音一落,徐增寿顿觉无语之余,忍不住叹服地道:“老朱!”
“你是真没屁也能膈愣两嗓子啊!”
“厨房在哪?”
“俺自个去找点啥吃吧!”
说罢,转头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朱寿忍不住满脸感慨地道:“这家伙,是一点也没把自个当外人啊!”
“老方!”
“少爷,老奴在呢!”
“给老头子修书一封,就说土豆长苗了,出世指日可待,请他入宫,求陛下搞点格物院人手去暖棚!”
“是,少爷!”
管家老方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而此时此刻,谨身殿内,朱元璋正在听着秦王朱樉的奏报。
“父皇!”
“儿臣把宗亲削藩政理出来了!”
“说!”
朱樉也不含糊,上呈一本奏疏之余,忙不迭地道:“父皇!”
“依雄英以及大哥所说,儿臣与宗人府诸官盘算了一下,倘若一位宗亲生有五位子孙,直至第五代,宗亲当有一万之数!”
“抛去天灾人祸,纵有浮动,也大差不差!”
说到这,他脸上又是流出一抹冷汗,心有余悸地道:“而且,儿臣还推衍了一下,倘若照雄英所说,对宗亲不管不顾……”
“恐怕十代之后,宗亲多达百万之巨!”
“若是如此,光是供养宗亲之俸禄,足以拖垮我巍巍大明朝了!”
朱元璋面色一沉!
十代之后,宗亲百万?
咱老朱家后代子孙,这么能生?
还好还好,咱及早从大孙子书房之中,嫖……
呸,找到了应对之法啊!
他顿时挥了挥手,道:
“老二,接着往下说!”
朱樉不敢怠慢,连忙说道:“父皇,如今洪武二十四年,您册封了十几位亲王,亲王平分一万之数……”
“也就是说,一位藩王的五代子孙,不过六百人,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正合天子一脉之利!”
“倘若再算这一万宗亲之俸禄,其一年之俸禄,乃是五百六十八万石!“
“去年大明一年岁收两千多万石,相对而言,宗亲俸禄,占了四之一也!”
“不过……”
“眼下商税司成立,到了五代之后,想来我大明的岁收会翻上几番,如此倒也足以供养起这一万宗亲!”
四分之一……
朱元璋顿时皱了皱眉,说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