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桂整个人都傻了。
揍完本王一顿也就罢了,还要圈禁宗人府三个月?
二哥简直是心眼如针细啊!
服了!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朱樉顿时眼神一眯,缓缓说道:“咋,你这孽弟不认?”
朱桂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忙不迭地大叫:“二哥莫恼、莫恼啊!”
“不就是圈禁三个月?”
“弟认了、认了呐!”
朱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哼道:“不抽你一顿,永远不识抬举!”
“在宗人府老老实实反思,琢磨自己的用兵之地!”
“来人!”
“送代王入宗人府囚牢!”
“遵命!”
说罢,便有几个亲军迈步上前,抱拳行礼,说道:“代王殿下,请吧!”
出于生怕再遭一顿暴打,朱桂也不含糊,想也不想,便一溜烟的跑去宗人府囚牢了。
得!
惹不起二哥这个宗人令,本王还躲不起?
本王就不信,只因说他一句宠妾灭妻,他还能跑来囚牢里头再找本王算账!
至于此时的朱樉,也不急着把玉带穿回腰上,而是放在手里不断掂量之余,凝眸望着眼前诸王,笑眯眯地问:“来啊!”
“本王的好弟弟们,都说说吧!”
“这削藩令,你们谁应下、谁反对啊?”
一旁的燕王朱棣也不嫌事大,脸上笑呵呵的,语气之中却带
有几分冷冽之意,说道:“本王说句公道话!”
“放心!”
“你们二哥身为咱们老朱家的宗人令,处事最是公道了!”
“纵是不应,也大可坐下来好说好商量嘛!”
话音刚落,在场诸王嘴角疯狂的抽搐。
公道?
公道个鬼啊!
代王才说一句反对之言,就挨了一顿揍,而且还圈禁足足三月!
要知道,人家的母妃可是郭慧妃,深受老爷子宠幸!
连代王都圈禁三月,俺们这帮更不受宠的藩王要是敢不认,还不得圈禁三年,甚至直接褫夺了王位?
四哥!
你说这话之时,良心痛不痛啊?!
可心里这么想,诸王嘴上却不敢多放一个屁,连忙放声高呼:“呀!”
“二哥!”
“弟想了想,弟也悟了啊!”
“弟也一样!”
“削藩、不削藩怎么成!”
“老爷子一辈子都没享过福,俺们这帮当儿子的,岂可因区区俸禄乱政?”
“啊对对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没银子,俺们带兵出去抢天下万国!”
说罢,一个个连忙抱拳行礼,生怕朱樉一气之下,把玉带抽自己的身上。
见诸王全都认怂,朱樉脸上竟涌起一抹失落,不甘心地问:“你们这帮孽弟,全都应下了?”
诸王还以为这是试探,顿时急了,疯狂大叫
道:“应!”
“二哥若不信,弟一头撞死在宗人府!”
“是啊是啊!”
“二哥你是知道我的,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啊!”
听着一声声大吼,朱樉只好作罢,冷着一张脸,说道:“哼,如此甚好!”
“十二弟!”
朱柏连忙迈步出列,抱拳道:“在!”
念在朱棣的面子,朱樉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既然你以选了帖木儿汗国当作自己的用兵之地,那本王也不多说了!”
“回头武备之军器什么的,尽可找本王,本王去找兵部说道!”
朱柏顿时面色大喜,忙道:“弟,谢过二哥!”
朱樉又是微微抬眸,望向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脸上涌出几分亲近,问道:“老五!”
“快跟二哥说说,你打算用兵何地啊?”
对方,正是朱元璋第五子,周王朱橚!
朱橚、朱橚!
生于至正二十一年,洪武十一年封周王,洪武十四年就藩开封!
他的出身,于史书之上,跟燕王朱棣一样,存在一定争议!
一说乃马皇后之幼字,一说乃燕王朱棣同母弟!
其善于词赋,曾作《元宫词》百章!
其也善于医道,编著《救荒本草》、《保生余录》、《袖珍方》、《普济方》等大作!
终其一生,封地并无战事,只醉心于医道!
而此时此刻,朱橚听完之后,顿时摇
头晃脑地道:“二哥!”
“弟说句实话,弟不想出去打仗,甚至弟都不想回开封当藩王!”
朱樉一下愣住了。
奶奶的,老五这家伙,脑子是不是叫驴踢了?
连藩王都不想当?
图啥?
他顿时眉头一皱,好奇地问:“老五,你这啥意思?”
朱橚也不卖关子,振声说道:“二哥,弟想把华夏之医道琢磨明白了!”
“如今京师出了天花,弟还要钻研一下牛痘治天花之理!”
“弟还想见一见献上牛痘之人,连天花都治得了,此人定医术奇高,乃弟之知音也!”